但朱厚照沒想到的是,在武學方面,這群人拿出的東西還算看得過眼,他們將武藝的練習時間提到了十五日,將習文中的軍事理論比重也提到了一半。但是在武舉方面,這夥人居然對舊制只動了細枝末節。這到底是識趣還是不識趣?
朱厚照直截了當問:「若還依舊制,根據以往的情況,一次科考只取三十人,你們是當朕的銀子太多燒得慌嗎?」
劉大夏和梁儲泰然自若,成國公和英國公也閉口不言。朱厚照還以為是這兩個老牌勛貴都鎮不住場子了,於是他問道:「英國公與成國公有話不妨直說,只要是為國計民生計,朕無有不應之理。」
誰知,這倆人開口卻勸朱厚照:「啟稟萬歲,這都是祖宗成法,臣等以為並無不當之處。」
朱厚照被噎得一窒:「祖宗成法?祖宗就是因為用這套法子,所以韃靼才敢時時犯邊。若事事都效防祖宗,那朕是不是也該學英宗皇帝御駕親征啊。」
英國公悚然一驚,他可不想步上自家祖先的後塵,被人在亂軍中砍死,他忙道:「這可萬萬使不得。萬歲,祖宗所行之正道,皇上自當效防,可祖宗偶然之謬誤,皇上應引以為戒才是。」
朱厚照冷笑一聲:「這麼說,你們也知道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道理。那為何就拿這樣的東西來糊弄朕,莫不是覺得朕年幼易欺?」
這話說得太重了,成國公一時滿頭大汗,誰敢說您易欺啊,可他還是沒有說實話,只列舉些舊制公開公正,職責健全的好處來。朱厚照聽得越發不耐煩,劉大夏也忍不住了。這位骨鯁直臣,素來是天不怕,地不怕,開口就放雷:「萬歲有所不知,二位國公爺不是無良策,只是顧及部下利益,不便直說罷了。就有典制『凡在京並外衛指揮、千百戶襲替男兒、軍民舍餘人等有志武藝者,皆許參加鄉試,悉如民生應試者例。」
朱厚照道:「朕知道這條,這又有何問題?」不是讓所有世襲軍官和平民百姓一起都能參加嗎。
劉大夏冷笑道:「世襲男兒武藝如何,萬歲聰穎,想必心知肚明。這群人自己愚蠢無知,還要堵塞平民男子上進之路。雖典制如此,但實際上,能夠參加武舉科考的基本都是武職和軍餘子弟,武學也是如此,只有武官子弟才能入學!對這些紈袴膏粱,應試之法自然不能定得太嚴,否則一個都取不上,不是丟盡朝廷的顏面嗎!」
朱厚照萬萬沒想到,居然能聽到這樣的驚天內幕,一旁的兩位國公也是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劉大夏居然真的敢豁出來,與整個勛貴集團為敵。劉大夏也是被逼急了,朱厚照自登基以來,就一直表現出對武將的偏好,可一堆爛泥,如何扶得上牆。好友戴珊說得是,反正要文武制衡,他寧願和有真本事的人打交道,也不願和一群紈絝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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