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悶聲道:「你跟我回去,我就不和你一般見識。」
這下又像只大橘了,月池開始哄寶寶:「臣也想回去,可是,時勢不允許啊。財政危機,必須要想法子解決,否則一切規劃,都是痴人說夢。」
朱厚照道:「朕已經讓劉瑾去斂財……」
月池打斷他:「可那不是長久之道,您總不能一直靠內庫的銀兩來養軍隊。大明的賦稅制度也需要改革。」
朱厚照緘默不語,當他再開口時,他又從一個少年,變成了一個精明的帝王:「這暫時不可行,一則遠水解不了近渴,二則賦稅的根本就是田賦,這是在從天下官吏口中奪食。我們沒有軍隊做後盾,不可如此妄動。」
月池道:「您說得是,田稅雖動不得,可還有商稅。不說別的,兩淮鹽商,富可敵國,難道不該榨些油出來嗎?」
朱厚照一愣,他道:「朕的確有清理鹽政的打算。可惜,鹽政中裹挾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月池道:「那就讓臣先去探探底吧。即便不成,也可以去藩王和商人處打秋風回來孝敬您。待到東官廳成型,萬歲手握重兵,就是我們磨刀霍霍向豬羊之時了。」
朱厚照道:「你就不能幫朕把東官廳安定下來之後再走嗎?」
月池道:「東官廳的安定與否,關鍵要看您的荷包是否充盈。否則,戶部只需要扣著軍餉,就足夠轄制您了。」
朱厚照默了默:「你們只有三人,如何能攜帶大批財物。這樣,朕再派五個人跟著你。留三個保護你的安全,另外兩個負責運輸。」
月池暗自咋舌,這變得可真是快啊,說什麼情深似海,還不是利字當頭。
月池一面謝恩,一面道:「那您可得給我派幾個可靠之人。如此機密之事,臣死了不足惜,可若是走漏了消息,會壞了您的大事。」
朱厚照道:「你放心,你若有任何閃失,朕必誅他們九族,噢,還要再算上劉瑾。」
月池不由莞爾:「劉公公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
朱厚照也失笑:「朕的官,本就不是那麼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