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勸道:「世子還小呢。待大一些,自然就懂事明理了。」
趙王妃一臉郁色:「但願吧。」
她又低聲道:「那些個,都處理好了嗎?」
嬤嬤也湊近她耳邊道:「您放心,已然讓人趁夜丟到亂葬崗了。」
趙王妃念了一聲佛:「那就好。再替我去香泉寺供幾個海燈,保佑這些苦命人早登極樂。」
嬤嬤道:「王妃仁善,這些人即便到了地下,也會感念王妃的恩德的。」
汝王府中的暗潮湧動,外界無從知曉。時春的注意力全部集中於月池的身上。自到了衛輝,時春就發覺,月池的心緒更加浮燥,她失眠的時間越來越長。她們倆住得是會館的套間,今夜她甚至從臥房裡出來,借著月光和雪色的映照,獨自坐在黃花梨圈椅上。
時春在她起身時就醒了過來。她不由蹙眉,拿起了銀鼠披風走了出去。月池直到肩上一重時,才發覺她來了。她正想開口,時春已然大步去取茶壺和火盆。沉重的火盆被砰的一聲放在月池的面前,緊接著,她手裡又被塞了一碗熱乎乎的白水。
時春一手拖過椅子,椅腳和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她大刀金馬地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看著月池:「說吧,到底是怎麼了?」
月池摩梭著瓷碗邊,她唇邊的笑意在橘色的火光映照下,反而顯得飄忽起來。她輕聲道:「沒什麼,我只是偶然醒過來,到這兒略坐……」
時春一擺手:「你是不是以為我聾,你這些天起來多少次,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到底怎麼了!」
月池一愣:「我還以為你睡著了,是不是吵著你了。要不我們明天分房睡吧。」
時春哼了一聲道:「分房有什麼用,你天天不睡覺,我也睡不著啊。難道是這鹽還有什麼問題,你不是都已經安排好了嗎?」
月池苦笑一聲:「這哪裡是我能安排的。行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還是去睡吧。」
時春心知她又想敷衍過去,她一把拽住她道:「今晚你不說清楚就別想走。我即便幫不上什麼忙,至少能聽你吐吐苦水。還是說,你仍覺得我不可信,把我當作外人,所以才把我當傻子哄。」
月池忙道:「絕無此意。」
時春將她按回座位:「那就說吧!」
月池無奈地看著她,她坐得很直,眼珠黝黑閃亮,在月光之下就像兩顆黑瑪瑙,專注的視線牢牢地鎖住她。月池不自覺道:「我只是……有點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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