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六科廊的給事中卻沒有從朱厚照的口諭中嗅出風向,他們還道萬歲只是年紀尚小,所以一時被蒙蔽,只要他們堅持,萬歲定會從善如流。戴銑問傳旨太監:「請問公公,萬歲可有收回遣戴御史回鄉的成命?」
那小黃門一臉為難:「這,咱家並未聽說過。」
戴銑與呂翀面面相覷,呂翀道:「既不召回戴御史,莫不是在敷衍我等?」
劉菃對小黃門道:「還請公公代為稟奏,戴御史乃國之棟樑,怎可輕易遣退,伏望萬歲三思。」
小黃門道:「咱家省得了,諸位還是先行退去,於六科廊中等候消息。」
一些人有點猶豫,他們互相以目示意,卻沒有一個願意主動開口。愣頭青呂翀在這時硬邦邦地來了一句:「有勞公公,我等還是在此候旨吧。」
只此一句,就定下了他們此後悲慘的遭遇。小黃門悻悻離去了。而月池已趕到會極門外,攔住了心急火燎外出的閣老們。
月池匆匆行禮後,就道:「下官斗膽請教,三位老先生要往何處去?」
劉健冷冷地看了月池一眼,六科廊所奏之事,他們也已有耳聞。他素來多疑,此刻也疑上了月池。李東陽道:「含章來得正好,我們正打算往武英殿面聖,現下正可同往。」
月池道:「恕下官冒犯,如今最緊要的不是去見皇上,而是趕快揮退聚集於宮城的言官。」
劉健道:「怎麼,你是怕真相披露,性命不保了嗎?」
月池苦笑一聲:「下官倒不擔心自個兒,而是若六科給事中再鬧下去,只怕會有激變。皇上,可從來不是任人威脅的人。」
謝遷一怔:「言官進諫言乃是其天職,怎能說是威脅?」
月池道:「先擊登聞鼓,又伏闕不起,聲勢浩大如此,不是威脅,又是什麼?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下官實不忍見此慘狀,這才來與三位閣老相商,還請元輔出面,速速叫他們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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