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等了很久,所渴望的卻遲遲沒有到來,他皺眉地睜開眼,月池滿面嘲諷地瞅著他,手裡還拿著一隻簪子,正指著他的喉嚨,她眼底的惡意仿佛要溢出來:「你在發什麼白日夢呢?」
好似挨了一記重擊,他心中四處泛濫,粉紅色的洪水終於退去了,露出荒蕪的心田和冰冷的刀兵。羞恥、憤怒、甚至還有幾分遺憾,在血管里橫衝直撞,又突兀的冷靜下來。他出手如電,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力氣大過她太多了,月池幾乎是被他向前扯得一個踉蹌,這時她手裡的簪子已經抵住他的喉嚨了。她驚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後退,她斥道:「你瘋了嗎!」
朱厚照勾起了嘴角:「你不敢。你心知肚明,誰要是敢在我身上戳一個窟窿,就要活活被刮夠三千六百刀。你的九族興許人丁凋敝,可第十族應該還算興旺。唐氏一族會因你而被滅門。」
月池直勾勾地盯著他,她因一時衝動而出手,可已起的殺心卻因他的言辭更加濃烈,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朱厚照忽而笑起來:「殺了朕對你有什麼好處?天下不可能沒有帝王,不論是哪個堂兄弟坐上皇位,你以為他們會像朕一樣對你嗎?你和他們……可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月池嗤笑一聲,她已經快氣炸了,只要能刺痛他,她什麼都敢說:「那可未必,萬一他們也是色胚呢?」
「噗。」朱厚照悶笑出聲,他笑得眉眼彎彎,「你既然已經想通了,為何不索性跟著我。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已經不滿足做卒了,你想做將。只要你……」
他猶豫片刻,臉紅得就像擦了胭脂,他繼續道:「只要你讓我高興,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得把握機會。如今我還可以考慮輪流在上面,再耽擱下去,我保不定哪天就會改變主意了。」
月池的目光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兩個洞,這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珍奇異獸,思路如此異於常人。她粲然一笑,點點頭:「你過來。」
朱厚照一愣,他可不傻,懷疑道:「你又想捉弄我?」
月池斜睨了他一眼:「你不敢就算了。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聰明人在香餌面前,還是決定孤注一擲。他猶疑著靠了過來。隔著厚厚的棉衣,月池都能感受到他觸碰得小心翼翼。他突然停住道:「就在這兒嗎?你和方氏、時氏沒在這兒親過吧!」
他看著床,就像看著殺父仇人。月池轉過頭去,笑靨如花:「太遺憾了,我們不僅天天親,還天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