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右侍郎張遇卻不屑道:「臣早就想說了,此種說辭,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那可是在宣府。三堂長官若想脫困,豈是區區一個郭永能攔住的。依臣所見,劉太監分明是滿口胡言。」
這恰合了劉瑾的心意,他正想有人給他當捧哏,讓他能夠更順理成章地爆料,他扯了扯嘴道:「張侍郎說得對。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情景,不就正是因為三堂長官迫於上官的壓力,也想李越去死嗎!他們本來是打算,李越一死,就即刻去救援。這樣,人也死了,仗也能打贏。可沒想到啊,李越的死訊傳來,郭永還不肯罷休,他說『死個把些人算什麼,不見李越的屍體,絕對不能發兵,不能給他一點兒活下去的機會。』」
大九卿面面相覷,果真是如此。如非上下一心,怎會能把李越和那麼多人逼上絕路。
劉瑾看著諸人面上的痛色、驚色與愧色,愈發滿足,他幾乎是嘶吼道:「這個時候,四千募兵已然死傷半數了!李御史估計是做夢也想不到,他以為他死了,跟著他的士卒就有救了,可沒想到,即便他死了,也不管用啊!」
朱厚照的手緊緊握住蟠龍的扶手,龍紋深深嵌入他的掌心,刺破他的皮肉,他卻一無所覺。張遇一時也是張口結舌,他半晌方道:「口說無憑,你以何為證?」
劉瑾嗤笑一聲:「以宣府士卒的供詞為證,以他們給奴才的賄賂為證。要不是心虛,何必這樣給奴才一個閹奴塞錢!奴才已然一一登記在冊。奴才收這些,只是權宜之計,願全部交予國庫,還請萬歲寬宥奴才的過錯。」
曹閔道:「臣亦是如此,為防暗殺,只得虛以委蛇,還請萬歲恕罪。」
朱厚照道:「朕明白你們的忠心。」
劉瑾一邊涕泗橫流,一邊道:「奴才叩謝萬歲恩典。」
保國公等人此時已然是身形搖搖欲墜了,他們張口欲言,想說上官是郭聰,絕對不是他們,可惜卻被朱厚照喝止。小皇帝在此刻已然露出了獠牙:「屆時審問,自會一清二楚。爾等無需辯駁。」
硬梆梆的一句話,堵得他們啞口無言。
劉瑾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繼續道:「這時,宣府的官員都急了,畢竟朝廷有失機罪,再耽擱下去,實在說不過去。他們開始與郭永爭執。奴才受李御史所託,本要留著這殘軀回來稟明真相。可當時情況危機,奴才也實在顧不得李御史的囑託,只得以身撞刀。」
曹閔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麼在宣府就好好的,一回京來胳膊就傷了。但他也並非不知變通之人,只得安慰自己道,既然為達成目的,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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