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第五步,終於不耐煩地回頭道:「你是啞了嗎,你這個……」
他正對上她的雙眼,卻突然噤聲。真是奇怪,明明是一個醜八怪,卻有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她就用這雙眼睛,毫不畏懼地望著他,朗聲道:「生人在世偏磨滅,骨肉齊拋,豪氣空咄,悵望沙場空弔影。而今卻悔當時錯,早負凌雲,心堅穿石,不畏霜寒萬里沙。」
七步未盡,一令便成。嘎魯一時無言,他用此法考了許多人,可沒有一個人能像那個人一樣,沒想到,最後能做成的,居然是一個女子。他半晌方道:「果然有兩下子。」
月池強笑道:「不知我這兩下子,能否為諾顏效勞,以報您的救命之恩呢?」
嘎魯道:「勉勉強強吧。」
他話音剛落,就見月池虛弱一笑,一下就暈了過去。嘎魯嚇了一跳,他道:「真是沒用。」
他又將丹巴增措叫了回來,嚴令道:「好好照顧她們,要是走漏了一點消息,別說是這兒傳教出名了,我能叫你豎著來,躺著回去!」
丹巴增措點頭如搗蒜,忙應下來。在這位精通醫術的大喇嘛的照料下,月池和時春的身體終於漸漸地好轉。她們也在這個部落中暫時安定下來,修養生息,養精蓄銳。
擁擠的羊圈裡,奶香味、臭味和乾草味交織在一起。月池望著面前咩咩叫的羊,陷入了沉思。陪她一起來的小姑娘賀希格看得不耐煩:「擠啊,你們漢家的男人,連奶都不擠的嗎?」
月池略笑了一笑,她伸出手去,放在母羊暖呼呼的肚子上。母羊打了一個響鼻,就把她驚得立刻縮回手來。賀希格都忍不住笑了,她指著她道:「怎麼還會有你這樣的。真是傻透了!」
韃靼的女孩笑聲爽朗,沒有絲毫的顧及。
「怎麼回事。」她的母親寶格楚大嬸走了過來,賀希格笑道,「額吉,你快看啊,還是個大男人呢,連羊奶都不會擠。」
寶格楚是部落中的婦女,她今年約四十歲左右,古銅色的皮膚,炯炯有神的眼睛,她看了一眼月池道:「你懂什麼。人家一看就是貴人,當然不會像你這野丫頭一樣。回去歇著吧,聽說你是漢人的官,這可不是你這樣的人該做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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