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布德公主任性慣了,渾然看不出大汗和母親之間的暗潮洶湧,她還要再吵:「我不走,我憑什麼要走。」
滿都海福晉已然是眉頭緊縮,如不是顧念這個女兒的身孕,她真是連暴打她一頓的心思都有了。她一揮手,帳中的健仆就一左一右架著索布德公主往外拖。
嘎魯別過頭去,再也沒有看她一眼。直到她的叫罵聲遠去,他緊握的拳頭才慢慢鬆開。
達延汗道:「福晉,索布德與嘎魯只是一點誤會……」
滿都海福晉的聲音冷得如冰一般,她道:「我早已將大政歸還,近日更是連政事都毫不插手了。而嘎魯,他已然聽您的命令到了賽汗山中去,大汗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達延汗沒有想到,在眾目睽睽,她居然連維持表面和平的心思都沒有,而是直接把麵皮撕開。她這麼一撕,達延汗反而不好動作,他皺眉道:「福晉,你誤會了。你這是什麼話。」
滿都海福晉的目光在達延汗臉上轉了一圈,她挑挑眉,俯身一禮道:「是嗎?大汗恕罪,是我想錯了。想來大汗是男子,不懂婦人的心思。索布德是將對程硯的怨恨,全部都壓在了嘎魯身上。再不讓她走,她不知道還會鬧出什麼事來。您總不想看我看著血濺金帳,骨肉互相殘殺吧。」
達延汗忙將滿都海福晉扶起來,他道:「孛兒只斤氏的血脈因為也先的屠殺已經稀薄,索布德和嘎魯都是我重要的至親。我也是想他們重歸於好,沒想到,這麼久沒見,他們依然是……」
這位蒙古的至尊夫妻攜手坐上王座,依然是柔情款款。可在看到那麼多藥材後,達延汗依然是變了臉色。他即刻就調整過來,問道:「這是?」
嘎魯還未及開口,滿都海福晉就道:「嘎魯的朋友病了,這是我給他去救命的東西。好孩子,你額吉是不清醒了,你先帶著東西走,等回頭我和她慢慢說。」
嘎魯目光一閃,他撥開塔拉的手,抬腳就走。而他剛走了兩步,達延汗就道:「慢著。」
蒙古之窮,連月池遠在京都都有所耳聞,可見是真的窮。就這麼兩箱,已經是大出血了。滿都海福晉為了自己的外孫,願意將金帳的藥藏悉數相贈,可達延汗卻不願意這麼一個關係生疏的堂弟耗費物資。
他當然不能這麼直接說出口,顯得一國之君太斤斤計較。本來這話交給索布德公主來說是再合適不過了,可惜福晉早有預料,早早就將那個蠢丫頭拖了下去。達延汗只能道:「嘎魯,你的朋友是什麼人,病得這麼重嗎?這其中大半可都是你額吉補氣血的藥材。」
嘎魯轉過身,揚起塗滿藥膏的臉,皮笑肉不笑:「大汗,我額吉剛剛那個樣子,還需要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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