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擺在月池眼前的,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引起黃金家族內鬥,待黃金家族勢力大減後,再和永謝布部一道,給予致命一擊。只是,她的規劃雖好,卻卡了第一步。自從那天后,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她都沒有見到嘎魯一面,每天只能從丹巴增措口中,探聽到他的消息。
三個月時間,草原由冰天雪地逐漸轉冰雪消融,而她的容貌也因著將養,恢復了昔年的盛況。丹巴增措一邊將黃黑色的藥膏仔細抹在她的臉上,一邊感嘆道:「當時初見您,萬萬想不到,您竟然會是如此的……只是,小僧有所不解,您生得這般貌美,為何要掩蓋起來呢?」
時春在一旁沒好氣道:「你懂個屁。」
月池則似笑非笑道:「大師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丹巴增措的動作一頓,他訕訕道:「小僧只是想,您要是這樣去見諾顏,至少不會吃閉門羹呀。」
月池閉目道:「你錯了,我要是真這樣去,他才更不敢見我。他不見我,不是心有嫌棄,而是自慚形穢,我要以真面目前往,他不就更羞慚了嗎?」
丹巴增措一愣,他道:「可,咱們總不能一直不見他吧,要是見不到他,我們怎麼回去。」
月池氣定神閒道:「放心,他的鬍鬚不是已經長出來了嗎,很快,他就會來見我了。今日你就這麼做……」
丹巴增措聽罷後猶豫道:「這,能行嗎?」
月池挑挑眉:「試試看唄。」
果不其然,嘎魯見丹巴增措空手而來,就面露疑惑之色,他問道:「課業呢?」
丹巴增措低頭道:「這……姑娘,她又病了,在發熱。」
嘎魯一愣,他問道:「不是叫你好好照顧她嗎,怎麼又病了。」
丹巴增措搓了搓手道:「她畢竟體虛,稍一吹風就……」
話音未落,嘎魯已經像風一樣奔了出去。他剛剛跨進帳中,就不由放緩腳步。他看向時春,問道:「她呢?」
時春輕聲道:「已經睡下了。」
嘎魯的眉頭微皺,他走到月池床畔,伸出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卻覺並沒有多熱。他還待再仔細試試時,他的手腕已經被她抓住了。月池睜開的眼中滿是笑意:「可算是見到諾顏金面了。」
嘎魯下意識地轉身,他又驚又怒:「你裝病?!」
月池緩緩起身:「我要是不裝,怎麼能見您呢?您該不會是一輩子都敢不見我吧。」
嘎魯猛地甩開她的手:「誰不敢了,真是有病。」
他抬腳就要走,月池卻在他身後喝道:「站住!你學了那麼久,我卻沒有當面考較,你這麼久不見我,難道是為偷懶,你到底還想不想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