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春和張彩對視一眼, 彼此眼中都是一亮, 剛剛還一籌莫展之事,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應對的辦法。
月池的心中也是感慨萬千,這麼多僧人,要召集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朱厚照一定是在收到她的第一封信時,就立刻著手去準備。她苦笑道:「實在是厲害,在走第一步時,就已經看到了第十步了。」
董大激動道:「萬歲英明,實是我等之福。」
月池與張彩對視一眼,可伺候這樣的祖宗,麻煩也很多啊。董大嘿嘿一笑道:「對了,聖上還有一封信,是交給您的。」
月池的牙齒一酸,她道:「拿來吧。」
東暖閣中,琉璃香爐中燃上了宣和御製香,繚繞冷峻的靄霧與殿中的清光合成了一片。一張上好的「涇縣連四」被從花梨櫥格中抽了出來,擺在了御案之上。接著,一個個銅方墨盒被打開,各色墨錠放得整整齊齊。長而有力的手指在這些墨錠上輕輕划過。
在短暫的停頓後,一錠松風水月墨被揀了出來,在與澄泥硯的觸碰中,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墨香瀰漫開來,剔紅的龍紋管筆也飽沾墨汁。手的主人拈起了筆,在宣紙上飛快地寫了一句話:「我真的很想你。」
一個「你」字還沒有寫完,他就像被燙著一樣將筆丟開,潔白的紙上霎時就開出了一大朵墨花。
「不行,這太肉麻了!」筆聽到了他如是說到,還沒有回過神來,自己就又被抓起起來。而它身下的紙被無情地揉成一個紙團,嘩啦一下砸了出去。
手又開始在新的紙上重新寫:「上喻,擢李越……」
啪得一聲,筆又被丟了下來,精緻的管筆發出一聲哀嚎,可主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這太板正了,他說不定覺得我根本是無情無義。」
嘩啦一聲,另一張紙也被撕成了幾段。脆裂聲伴隨著焦躁的嘟囔和踱步聲:「再想一想,仔細想一想。要不乾脆寫首詩吧!」
筆又被拿了起來,這次寫得是:「白狼河北音書斷,丹鳳城南秋夜長。誰謂含愁獨不見,更教明月照流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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