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鼎臣與張永之間的差距可見一斑,一個話說一缸也無計可施,可另一個只消一句,就能起誅心之效。
朱厚照的臉上立時風雲變色。他沉吟片刻後問道:「去把李越叫來。」
張永剛剛邁開歡快的步子,就又被朱厚照叫住。朱厚照道:「罷了,還是朕去。」
去興師問罪,不可能還要皇爺自己移駕吧。張永的心剛高高提起,又很快落下,因為他清楚地看到,李越居然正和張彩在湖邊漫步呢。良辰美景,真是好一對璧人。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張彩以為自己早已做好準備。李越問他能否承擔做張郎的代價,他那時猶豫了,從那之時他就明白,她有凌雲之志,他有親族之累,此生註定是有緣無份。等此間事了,就再也沒有親近的機會。他的心中一直極為矛盾,一方面日夜憂心月池的身體,可另一方面卻是隱秘地期盼,韃靼的事能拖得久了一些,再久一些……
只可惜,事雖艱,卻終有完結的一天,更糟的是,他對李越的感情,已然為聖上所知。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安分守己,撇清嫌疑,這樣或許還能保住性命,可情感卻讓他無法袖手旁觀,眼看李越一步步踏入深淵。
他還是去見了她。李越見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如無要事,不要再這樣私下約談了。」
他心中酸楚,可仍強撐著笑意:「要不是真的十萬火急,卑職怎敢來找您。」
他直奔主題道:「您不該在議和條款上一意孤行。您理應明了,萬歲打這場仗的用意何在。外戰關乎內政。」
月池道:「我正在說服他改變主意。」
張彩深吸一口氣,他問道:「您憑什麼說服他。是憑寬仁厚德的道理,還是再病一場的慘狀?」
張彩一直是謙卑溫和的,這樣罕見的尖銳讓月池都不由一驚,她轉過頭:「你想說什麼。」
張彩深吸一口氣,直言道:「你我都心知肚明,這麼做是徒勞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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