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立馬就忍不住道:「李侍郎慎言。宗藩之事,非同小可。」
月池淡淡道:「此一時,彼一時。兩宮太后與聖上一再儉省,足見仁心,宗室亦乃太祖後裔,想必也是深明大義。」
謝丕聞言一愣,他明白月池的意思,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朱厚照本人的開支都在大減,更何況這些旁支。
王瓊顫聲道:「您是說,要去減親王、郡王的歲祿?」
月池奇道:「您這麼驚奇幹什麼。這又不是沒有先例。」
這說得是自洪武年間起,歷代帝王都依據實際情況,對宗藩歲祿進行調整。
王瓊的眉毛早就擰成了兩個疙瘩:「可這往往是,雖減祿米,又增莊田啊。興王的事,你們忘了嗎?這一來一去……」
月池微微挑眉,對他又高看了幾分,果然是個厲害人物,心中自有一桿秤在。
弘治時期,朝堂雖明令禁止輔導官引誘親王奏請莊田,但是當時的奏請與納獻依然不斷。到了弘治十三年時,先帝爺還自己打臉,賜興王湖廣京山縣近湖淤地千三百五十餘頃。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當時的戶部尚書周經極力反對,但仍然無濟於事。
月池道:「興王與先帝同為憲宗爺之子,乃至親兄弟。」
「正因如此,萬歲……」王瓊說到一半,突然卡殼了,他直愣愣地看著月池,四目相對間,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皇上是獨子啊,他沒有兄弟。現下這些的宗室,說來都算是隔了一層的旁支血親。皇上連自己的開支都肯儉省,豈會捨不得向旁支下手呢?
月池看他們的面色,暗自發笑,到了今天這個節骨眼上,大傢伙終於感受到了只生一個的好處。
然而,出乎月池預料的是,王瓊到最後還是斷然拒絕:「豈可削宗室,保臣下呢?」
兩部議事,最後還是不歡而散。梁儲滿臉的恨鐵不成鋼:「你這個拗脾氣,究竟什麼時候能改,你以為以王瓊之能,他會不知道這些。他既然不做,就還是有所忌憚。」
月池想了想道:「他畢竟是初登高位,乍一遇事,就去削宗藩歲貢,的確是有些過了。不過,我相信,他的拒絕只是想表明一個態度而已,其實早已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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