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歪頭看向她:「真的?」
月池點點頭:「比真金還真。」
四目對視良久,他忽然問道:「這次宗藩之事,你希望朕怎麼做?」
月池答道:「我希望什麼並不重要,關鍵要看您怎麼想。」
朱厚照挑挑眉:「可你的眼睛不是這麼說的。」
月池躬身一禮:「我會儘量克制我的心緒,避免影響您的判斷。」
朱厚照的心咯噔了一下:「……還是怕朕遷怒?」
月池失笑:「臣早說了不是。」
她想了想道:「我們要長久在一處,我不能老拿感情來逼你讓步。」感情,是一種難以再生的消耗品。
朱厚照突然想到那個夢,那個他見到李越的夢。他問道:「因為我的愛,也應該賣一個好價錢?」
月池一震,啞口無言。朱厚照道:「說不出話了?」
月池苦笑一聲,即便她肯天天騙他,他也不肯天天被騙。宗藩一了,結黨勢在必行。朱厚照之前還料少了一步,通過宗藩和文臣的這次交鋒,她又可以在時隔多年後,再次看清朝堂中的陣營。而感受到威脅的皇帝,會和她一起,逐步除掉一些人,再騰出更多的位置。
營地中,野雞的披胸肉已被清醬徹底浸透入味,包裹上網油,放在了鐵奩上。小太監們又添了一把柴火。雞肉在鐵奩上發出了滋滋的響聲,金色的油花冒了出來。鹿肉則被直接放在了火上,很快就變皮酥肉嫩。滿營地都是濃郁的香味。
朱厚照道:「去取桂酒來。」
谷大用應道:「是,奴才這就去暖一盅來。」
朱厚照道:「不必燙了。」
谷大用一愣,他想起朱厚照病得那幾次,到底還是壯著膽子道:「爺,龍體為重。這大冷的天……」
朱厚照道:「囉嗦什麼!」
月池幾乎是與他同時開口:「臣斗膽,也想來一盅。」
朱厚照一愣,他擺擺手,示意谷大用離開。谷大用如蒙大赦,不出一會兒就端了浸了玉桂的燒酒來。酒燙得正熱,晶瑩剔透,香味撲鼻,月池也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朱厚照連灌了好幾杯,心頭卻更加火燒火燎。他有心發作,卻無話可說。
他以為此刻已經是他心情的谷底了,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還有更糟心的。農民起義從未因寧王兵敗而停息,反而隨著生計持續艱難,匯聚成了另一股力量。一場盛大的農民起義,從滄州浩浩蕩蕩而來。義軍攻城略地,誅殺貪官。而他們起義的口號,叫「建國扶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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