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一愣:「你說到哪裡去了,再說了,又不是都沒了。」
時春卻明白了:「你是要去為馬中錫求情?!」
月池見她們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發笑:「別怕,一個官而已。我還是能保住的。」
貞筠禁不住問道:「那要是沒保住呢?」
月池的態度很輕鬆:「那也無所謂, 態度在就好了。有時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中體現的人心。馬中錫是我舉薦的, 他如今命懸一線,我要是袖手旁觀,豈非太涼薄?」
貞筠欲言又止,她望著月池的背影:「我已經不知道,她真作此想,還是只是讓我安心。她真的,有點不一樣了。為何會這樣, 她答應了,我是愁緒難解, 不答應,我一樣郁懷難遣呢?」
時春垂下眼,沒有言語。
剛一入夏, 朱厚照就帶著兩宮太后並皇后, 搬往了南台。南台乃是永樂爺所建, 位於西苑的太液池中央,惟北部與堤相接,其他三面皆是臨水,遠遠望去,層樓疊榭掩映在奇石古木之中,真真宛如仙境。
月池穿過朱紅色的仁曜門,涉青磚而上,來到了南台正殿香扆殿。老兒當中的佛保親自來為她引路。佛保笑道:「聖上在蘭室等著您呢。」
北伐大捷,他這種站上隊的太監也乘風而上,外有江彬這個的助力,內討好劉太監這尊大佛,地位已經不同往昔。但人總是如此,得隴就要望蜀。他還是希望能在李越面前混個眼熟,要是能交個朋友,那就再好不過了。
月池豈會不認識他,她道:「勞煩公公。」
佛保忙道:「侍郎哪兒的話,能為侍郎引路,那是奴才的福分。」
月池只答了一句:「您太客氣了。」就再不接話了。
佛保何等伶俐的人,便知這是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他暗罵道,還真是神氣,連寒暄的話都不說幾句。
蘭室乃是茶室,布置得極為雅致。朱厚照正憑欄而立,案前的茶爐中正水霧升騰。佛保吸了吸鼻子,這茶,聞著不對勁啊,是煮壞了吧?!他期期艾艾道:「爺,李侍郎到了。奴才給您換一套茶具吧。」
朱厚照望著雨後的翠葉紅蓮,頭也不回道:「不必,你懂什麼。李侍郎大駕光臨,哪裡是為這一杯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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