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撂出幾個字:「他不知道。」
信息量太大了,大到劉瑾有些眩暈,他扶著桌子,仿佛沒了骨頭,慢慢才坐下來,他不知道該為哪件事吃驚,李越有別的相好,而皇上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簡直不敢信:「姦夫是誰?」
月池:「……」
劉瑾又追問道:「他怎麼會不知道呢?他天天來找你,恨不得黏在你身上。」
月池突然既不緊張,也不擔憂了,她只覺得很煩、非常煩。
他們又換了一個更隱蔽的地點展開深入磋商,劉瑾走路都是一顫一顫的,他表示這事太大了,又有太多疑惑,必須去他們東廠的絕密站點。
進了密室,劉瑾丟了一個坐墊與她,這才激動道:「這兒安全了,說吧說吧。」
聽罷前因後果後,劉瑾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你說,你瞞了他這麼多年,是因為在前期,你裝自己是上頭那個,嚇得他不敢讓你近身,後期你撒謊說自己也挨了一刀?!」
「那個小王子根本不是你的種,你只是和韃靼皇后達成了協議?!話說,這個兒子該不會是你和達延汗生得吧,說不定達延汗夫妻就是因你反目的!」
「還有那個嘎魯,還有張彩。他們倆是不是也是被你騙了,這其中肯定有一個是姦夫吧,難不成兩個都是?!」
「噢,還有你的兩個女人,她們早就知道,卻還是死心塌地?這怎麼可能呢?」
月池道:「怎麼不可能?不是人人就像你一樣,兩隻眼睛裡只看得到利益。」
劉瑾半真半假地感嘆:「胡說,你們這些人,總是這樣,我們挨了一刀,割得是命根子,不是心肝。咱家是看著皇上長大的,他卻被你害成這樣,真真是紅顏禍水……」
月池冷笑道:「你怪別人看輕太監,你又何嘗不是看低女人呢?不過說真的,老劉,比起旁人,我其實更願意信你。」
劉瑾眼帶嘲諷:「怎麼,給我也打起感情牌了?」
月池微微一笑:「你不覺得,在這個朝堂上,只有我們倆是一樣的嗎?她們看不起我們,他們把我們貶到塵埃,史書上還專門有詞為咱們而造,稱做『婦寺之禍』。可如今試看這天下,又有誰比得上我們呢?」
劉瑾心神一震,他斂去了笑意。月池卻緩緩笑開了:「我從魔窟里逃出來,從一窮二白起家,做了太子伴讀,做了二甲傳臚,做了巡按御史,做了韃靼間諜頭目。我無數次踏上死路,又無數次爬起來。到如今,我已是正三品的吏部侍郎。我今年才不過二十九歲,就立下了無數男人一輩子都完不成的功勳,他們在我的面前,沒有一個人能抬起頭,沒有一個人敢對我說『牝雞司晨,國之不幸』。這天下幸在有我,他們朱家也幸在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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