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鸞冷不妨馬屁拍到馬腿上,他的臉現下已漲得發紫了,他磕巴道:「沒、沒有的事。下官只是、是……」
他又開始磕巴起來,月池道:「凡事不都得講個證據,執法更要講個章程。豈能隨心所欲,還是先送他回去,等旨意下來再說吧。」
周東還是被送進了轎子裡。張縉苦笑著搖頭,也要離開。臨走之前,他對月池道:「李尚書雷厲風行,叫人感佩,可凡事,過猶不及。」
他的聲音沉沉。月池垂眸道:「多謝您的好意。我一定秉公辦事,情理兼顧。」
周東再次醒來時,妻兒早就在床畔哭成一片。他揉了揉眼睛,一時也是涕泗橫流,可再難過,也要上本自辯。他艱難地爬起來,差人叫了心腹的主簿,為他代筆。
主簿趙陽匆匆趕來後,見到他這副模樣,也是大吃一驚。他驚慌失措道:「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就成了這個樣子!」
周東長嘆一聲:「怪我,不該動那些歪心思。過去那個只是要查案,這個是要命……我口述,你快抓緊寫。否則,等抄家的旨意下來了,那時什麼都來不及了!」
他的家人一聽,又是一陣大哭。趙陽聽了這話,哪還敢耽擱,連連應是。而他這一動筆,方覺事態之糟,居然超乎他的想像。他幾乎是聽到第二句時,手就是一抖,墨汁滴落潔白的宣紙上,留下一個黑疤。
他驚得張口結舌,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是國舅,居然是國舅!您這!」
周東見狀更覺痛悔,他道:「我明明遣人去盯著,結果一個都沒派上用場,明明想栽給李越,卻被李越反咬一口……」
誰人無妻,誰人無子,要是能活,誰會想死。周東一時惡從膽邊生,他的眼中射出寒光:「為今之計,只能聯絡其他人,拼到底了。」
趙陽聽得一愣,他道:「這……還要趕在聖旨下達之前,只怕這把握……」
周東擺擺手,目眥欲裂:「顧不得了!即便我死了,也不能讓他好過。等著吧,兔死狐悲,唇亡齒寒,他對我們這樣毫不容情,其他人又豈會坐以待斃?他們只會擰成一股繩,無所不用其極!一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趙陽被他的陣仗嚇了一跳,他一時心亂如麻,半晌方道:「可這樣群起而攻,會不會礙皇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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