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果然得手,侄女失了清白,貼身之物被丟得滿街都是,名聲已是臭不可聞,這門親事果然也黃了。而田槐更是以蘭姑有辱門風為名,要把她逐出家門。
貞筠聽完始末,唏噓不已。王寶一行哭,一行道:「本來,田槐允諾小人,白銀五十兩,可他卻食言,遲遲不給,還派人打傷了小人的腿。小人回不了家鄉,就想再騙點銀兩……」他一路打聽,以為是個貌美天真的婦人才敢出手,豈料人家不是不諳世事,而是太有底氣。
王寶悔不當初,貞筠看著這個畜生,只覺滿心厭惡。蕙心問道:「夫人,乾脆將此人送到京中,交由老爺處置。」
貞筠搖搖頭:「不急,先去田家看看再說。」
此時田家早已是亂作一團。蘭姑尋死覓活,可田家大嫂亦是萬念俱灰,她喃喃道:「一定是田槐這個狗東西做得孽,一定是他!咱們去尋族長做主!」
蘭姑嚎啕大哭:「尋族長又有何用。娘,我的清白已經毀了。我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
貞筠趕到時,蘭姑早已絕食四天了,如不是田家大嫂叫丫鬟強灌米湯進去,只怕早就一命嗚呼。
貞筠直接找來田氏族長,當著他的面,讓田槐和王寶對質。田槐哪裡肯認,他咬死道:「明明是蘭姑偷漢子,大嫂卻找來這麼一個不知哪裡來的人,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貞筠道:「王寶身上還有你之前所贈的銀兩,你也不認了嗎?」
這田槐已是潑皮:「他說是我的,就是我的了?我叫這銀子一聲,它會答應我嗎?」
他又看向貞筠道:「哎,我說是你是哪裡來的婆娘,又算是什麼東西,這是我們田家的家事,也由你插手?」
田族長見委實不像話,忙出面阻止:「閉嘴,別在這兒歪纏。我可告訴你,槐哥兒,要是再不說實話,日後後悔也來不及了。」
田槐仍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他理直氣壯道:「我說得句句屬實。嫂子,你要是實在不服,我們就去公堂上分說啊!
田家大嫂和田蘭姑勉強坐在這裡,聞言又是面白如紙,搖搖欲墜。貞筠心知肚明,在此世,女子上公堂為人所不齒,更何況還是為這種事。當年阿越就是抓住這點,逼得她爹鬆口放她們離去的。
這下,老族長一時也啞口無言了。貞筠怒急反笑:「去公堂就去公堂,誰還怕你不成。」
田蘭姑看向貞筠,她淚流滿面,連連搖頭道:「不,我不去,我不去!」
貞筠一嘆,她對著得意洋洋的田槐道:「不過,並非是她們告你,而是我要問你的罵詈之罪。」
田槐一愣,隨即道:「屁話。你以為老子沒見識,罵了尊長和府衙里的老爺,才要被問罪。你這……穿得平平無奇,還在外拋頭露面的……」
蕙心早已氣得臉頰通紅,當即就要叫人給他五十巴掌,卻被貞筠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