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筠厲聲道:「無知的畜生!依照大明律,『一凡毀罵公侯駙馬伯、兩京文職三品以上者、問罪、枷號一個月發落。』我乃堂堂二品誥命夫人,你敢如此羞辱於我,還指望能逍遙法外嗎?」
田槐大吃一驚,他道:「二品夫人,這、這怎麼可能……你是冒充的!」
貞筠冷笑道:「等到了徐州府衙,你就知道,我到底是真是假了。」
徐州知府見貞筠至此,宛如天上掉下一個活龍來。這時田家一行才知,這竟然李尚書之妻。田槐和王寶早已嚇得呆若木雞。
田槐心思活絡,他忙揚起手自抽耳光:「是我無知,是我蠢,還請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啊!」
他打得自己臉頰紫脹,口吐鮮血。貞筠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你所犯得罪過,難道只有無知嗎?」
田槐倒吸一口冷氣,一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貞筠道:「這一切就交由府尊定奪了。」
徐州知府是審案的老手,田槐和王寶的心理防線早就碎成渣了,還不待大刑伺候,他們就招了個底朝天。
徐州知府也感嘆田蘭姑的無辜,索性將真情隱去,就說是田槐和王寶為了謀奪財產,故意散布謠言,污衊了蘭姑的名聲。他甚至還打算親自出面,想做個大媒,將蘭姑的婆家說轉回來。
然而,新任的勸農通判楊應奎卻勸他不要輕舉妄動:「田氏已失貞潔,即便您出面說和,只怕她在夫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您何不去問問她本人的意願呢?」
蘭姑果然不願再嫁了,甘願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貞筠聞訊,十分悵然:「女子因男女之防,不願讓大夫診治,所以貽誤病情。女子因規訓所束,不敢登上公堂,所以任人誣陷。女子明明是受害一方,卻仍要受千夫所指。我既到了江南,不敢說普渡眾生,至少盡力而為。」
她於是面見各地貴婦,希望大家能長期集資捐獻善款,在惠民藥局中設立婦科,延請知名女醫坐鎮,一面替貧寒婦女看病,一面培養年輕女醫。誰家沒有個頭疼腦熱,培養懂醫識藥的女醫,對大家來說都有好處。
之後,她更是打算建立一所女學,專門教授女子讀書識字和專門技藝,為她們求一個謀生之途。但這事要行得通,離不開各方的支持,她這段時日,就是在為此事忙活。
荊嬤嬤說了貞筠出京以來的經歷,本意是讓方公子體諒妹妹,豈料方公子聽了之後更加不悅:「培養女醫也就罷了,建女學是做什麼?教這些女孩都跟著她有樣學樣,一言不合拿《大明律》來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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