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筠仿佛挨了一下重擊,她道:「什麼民亂?怎麼會有民亂?他們在往哪兒去,為什麼作亂?」
侍衛苦苦地勸她不要出去,可她畢竟不聾也不瞎,外頭的隻言片語還是鑽進了她的耳朵里。那些人喊得是:「打死這個妖婆子!」
「打死她們!」
「她們搶了絲生意,還要來插手棉布!」
「快拿黑狗血,破了她們的妖術!」
貞筠仿佛置身洪水中,波濤淹過她的頭頂,她的口鼻皆被泥沙堵塞。她顫抖著掀開車簾,蕙心還在她眼前焦急地說著什麼。貞筠只能看見她嘴巴一張一閉,其餘便什麼都聽不到了。她還是站了出去。
人潮正在路上肆意橫流。她一眼就看到了林婆,她被憤怒的人群包圍著,那架織機早已在地上摔得粉碎,有的人拿著木棍打她,有的人用石頭砸她。她剛開始還在慘叫辯解:「不是的,這是要傳給大家的……」
可後來,她的身影就倒了下去了。還有更多的人,拿著各式各樣的工具,沖向了織場。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和糞土的臭氣,四面八方都傳來女工的驚叫哀嚎。
貞筠尖叫著下令:「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救人,快去救人吶!」
侍衛此時卻不願聽話了,他們對視了一眼:「夫人恕罪。」
接著,她被強行按入車內,帶往了衙門。等衙門派兵來時,織場早已是一片狼藉。水轉紡車被砸得七零八落,庫房中燃起了熊熊大火,死傷的女工約有百人之多。
貞筠早已由掙扎轉為木然,她看向楊應奎:「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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