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丕原本是謙謙君子,最後也開始氣急敗壞。他怒道:「總之,無論如何,先將水轉絲紡場悉數交與織造局,如有逃稅漏稅之事,一定要盡數上繳!誰若再糾纏,休怪我無情!」
那些得了官位之人,盼著他的提攜,自然是言聽計從,可那些諸如謝遇等人,丟財丟人之後還要丟場繳稅,又豈會甘心。
謝遇早已是面如金紙,在屋內破口大罵了好幾日。在被迫如數繳納田賦後,他更是忍無可忍:「這群王八蛋,誰不讓我好過,我讓他全家都玩完!」
在面臨威脅時,士紳的抉擇其實和平頭百姓沒有兩樣,既然制度化的途徑走不通,那就只能鋌而走險。
形形色色的暗殺,正式登上了江南的政治舞台。以寧波為中心,向江南四省蔓延開來。有人想效仿謝家一步登天,有人則極力不去步孫家等人的後塵。花團錦簇之下是白骨骷髏,繁華如夢中包裹著刀光劍影。之前一直謹守本份的治農官則緊隨其後,一邊控制事態,另一邊則從相爭中獲利。源源不斷的財貨,登上運船,順著海路源源不斷地運往馬六甲前線。
貞筠被堵在了水路上,她既然想悄無聲息地走,自然不敢大張旗鼓坐官船、走官道,然而在曲折水路上與民同行,就不免有遇到意外的風險。
蕙心眼看兩艘船在前爭執不休,早就極為不忿,她道:「夫人,這麼著得拖到什麼時候,讓奴婢去叫他們滾吧。」
宋巧姣忙道:「你這麼出去,豈非是自爆行蹤?」
蕙心急道:「那怎麼辦,就只能這麼堵著嗎?」
貞筠思忖片刻後道:「 去讓伍凡打聽打聽,究竟是怎麼回事。」
宋巧姣道:「夫人是覺得,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貞筠點點頭:「事出反常必有妖。」
半日後,伍凡就回來,他道:「的確是兩船因碰撞,才惹出了糾紛。屬下去勸說後,水路已經疏通了。咱們現在就可以出發。」
宋巧姣蹙眉道:「這麼說,真是意外?」
貞筠問道:「那此路之上,如此多的行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伍凡低眉道:「回夫人,多是一些小世家的家人,想來是聽從主人的命令,先攜帶細軟,離開寧波保存實力。」
貞筠一愣:「竟然已經到了這般田地……那謝家如何了?」
「這……」伍凡面露難色,欲言又止,「聽說是意外起了火災……」
水道邊的酒樓中,佛保與嚴嵩相對而坐。佛保問道:「就這麼簡單,她就會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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