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凡也揣摩出了其中三味,皇爺以前不用臣子,改用宦官,是覺宦官既聽話又廉價,現在任用女官也是同樣的道理。女官比宦官更易拿捏,比文官更易鼓動,只要稍微擺出一點兒禮賢下士的姿態,提一兩句掃眉才子的褒獎,賞賜零星半點婚嫁自主的權利,她們就甘願士為知己者死了。既然如此,皇爺又怎能不用好這把利刃呢。正是有了皇爺的嘉許,女官逐漸成勢。這可苦了其他官員,中央對地方的壓制監管,又一次加強,對於民心的招攬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以前,一家人只能耗在田裡,還糊不了口。現在一大家子人,不論男女老少,都能找到賺錢之路,上進之法。婦人經商、為吏已不是罕事。時人稱這是盛唐之風,再現於世。在伍凡看來,稍微有點良心的人,都該知足了,可方氏和那些腦生反骨的婦人偏偏就是不滿意。方氏之所以再游徐州,還是為尋訪昔年徐州動亂殞命的女工家人,費盡周折,還真被她找著了。
貞筠趕到林家時,林婆的兩個兒子正抵死不認:「什麼林婆,我不認識啊。那不是我娘,我們聽都沒聽說過這個人啊!」
和林婆一道做工,僥倖倖存的女工怒容滿面:「你怎麼連自己的親娘都不認了!要不是為了你們,你娘至於一把年紀還跑到織場做工嗎? 」
宋巧姣舉起林婆的畫像,放在這二人面前:「你們再仔細看看,真的不認識嗎?我說了,我們並無惡意,我們是她在織場的同伴,此來一是為祭拜,二為是慰勞。」
兩個男子目光躲閃,嘴裡仍嚷嚷地比誰的聲音都大:「都說了,沒見過,不認識!你們還要問多少遍,煩不煩吶!」
宋巧姣道:「是嗎?光你們倆說了不算。」
她直接讓把林家的人全部叫出來,一個一個來認,終於到了林婆的孫子時,他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螃蟹,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他的母親見狀,連忙上前擋在這孩子面前:「你們到底幹什麼啊,我們都說了我們不認識!還不把這狗屁畫拿走!」
她耍起橫來,竟想直接將畫撕碎。宋巧姣搶奪不及,已被她撕壞一角。宋巧姣怒氣填胸,她正要發作,就聽到身後響起貞筠的聲音。
方典正將一袋銀幣扔在地上:「現在認識了嗎?」
哭鬧叫罵聲戛然而止。林婆的兩個兒子兩眼放光,又不敢來取,他們怕是仇家找上門。貞筠冷冷道:「伍凡。」
伍凡在心裡罵娘,他舉起腰牌:「方典正在此,你們還不如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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