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則笑著捅下最後一刀:「老劉,你跟著他,永遠都做不了人,永遠都只能做狗。他做八千年的皇帝,你就要做八千年的狗。」
這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張文冕苦苦勸說他收手:「這太冒險了。要是她有親生骨肉,咱們還可以博一把,可她連孩子都沒有。一旦事發,這是滅族之禍啊!」
劉瑾頭頂的華發垂下,他問道:「是不是不能生,就不算是人了啊?」
張文冕一震,劉瑾和顏悅色道:「沒命根的男子,沒胞宮的女子,就不是人嗎?那我們是什麼?是畜生嗎,是狗嗎?」
張文冕眼角一酸,他的眼淚簌簌而下。
劉瑾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無非是利弊權衡。」
「可我已經謹小慎微了一輩子了,到臨了總得為自己而活。」
朱厚照做夢都想不到,劉瑾竟會因此背叛。他的倒戈,讓月池能夠逃出摩訶園,而只要她能出來,接下來的事就不是區區錦衣衛能解決的了。錦衣衛指揮使楊玉和副指揮使張允始終在猶豫是否要遵密旨格殺李越。按著皇爺的意思,要是有一日他一命嗚呼了,他們一定要用盡手段將李越送下去陪他。可問題的關鍵是,皇爺如今是不起,可到底沒死透啊。而且宮內密探又傳來消息,說是李越到了之後,皇爺又能服藥了。這就讓錦衣衛和一眾死士更是左右為難。
就是這一猶豫,耽擱了最寶貴的時間。李越再次進入權力中心,摩訶園的布置成了廢棋。這時,他們就只能指望第二手棋能發揮作用。
禁中最精銳的兵力當屬於騰驤四衛;京中最精銳的兵力,當屬東官廳。騰驤四衛由御馬監總管張永和前軍都督成國公朱希忠共同掌管。至於東官廳則是鎮遠侯顧仕隆任提督總兵官,御馬監太監谷大用作為監軍,兵部侍郎夏言為文書。
成國公和鎮遠侯都是勛貴,素有清正美譽,他們已是世襲罔替的公爵,又多次蒙恩,蔭蔽子孫,要想打動這二人是難於登天。張永和谷大用同為八虎之一,對朱厚照是忠心耿耿,更與劉瑾視同水火。至於兵部侍郎夏言,他是嚴嵩的至交好友,兩人都是江西人。夏言素有聰穎過人,豪邁強直之名。和他的朋友嚴嵩一樣,夏言亦不肯居李越下風。看這個格局,就知道朱厚照對於劉瑾和李越的防備之心,一日都未曾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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