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清晨,宸宴都會盤膝坐在院中的那塊大石頭上靜心打坐,也唯有在家中之時,他才會換上那身一塵不染的寬袍白衣。
今日也是一樣,月鎏金一跑出茅屋就看到了正在打坐的宸宴。他是背對著她而坐的,白衣翩躚,腰身挺拔,烏黑如墨的長髮並未全部束起,半層盤起髮髻,半層垂肩。山頂的晨風徐徐吹拂,他身後的長髮隨風飄逸,玉樹臨風至極。
月鎏金忽然停住了腳步,屏息凝神地盯著宸宴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感覺他好像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靠近,於是乎,她果斷催動體內靈氣,右手掌心之中瞬間就凝聚出了一套綠色的弓箭。
箭矢尖銳,殺氣四溢。
月鎏金悄無聲息地拉弓箭尖,將凌厲的箭頭對準了宸宴的後心,無聲地牽唇冷笑,不假思索地鬆開了拉弓的那隻手。
離弦之箭破風而出,頃刻間便抵至了梁別宴的後心,月鎏金滿心都是得意和激動,然而她的偷襲卻沒能得逞。
尖銳的箭頭沒有擊中宸宴的身體,空氣中像是驟然出現了一堵看不到的透明牆壁,箭矢撞了上去,激起了一層淡色金光,如同飛蛾撲火,瞬間煙消雲散。
月鎏金遺憾地嘆了口氣,又沒能將他殺死。
宸宴也嘆了口氣,回首,滿目無奈地看著月鎏金:「日復一日,你就不能消停一天麼?」
月鎏金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說:「不行,我娘說過,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萬一你哪天放鬆了警惕,我不就得逞了麼?」
宸宴哭笑不得:「就那麼想殺了我?」
月鎏金沒有任何掩飾地點頭:「對啊,我討厭你。」
宸宴愣了一下,索性直接把身子轉了過來,正對著月鎏金而坐,認真地詢問她:「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為何如此討厭我?」
月鎏金眨眨眼睛,不理解地反問:「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宸宴如實告知:「當真不知。」
月鎏金思索片刻,回了句:「看來你們當神仙的,都很道貌岸然,從不明白什麼是順其自然,沒比我們這類低等物種高貴到哪裡去。」
宸宴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應該教你讀書識字,不應該教你明辨是非,更不應該要求你遵循人道倫理,而是應該繼續將你放歸山林之中,讓你像以前一樣,繼續當一隻是非不分的野鳳凰,繼續鬥毆殺戮?」
「可我的天性不就如此麼?」月鎏金十分困惑地反問道,「我本身就是一隻妖獸,你為什麼要把我困居於此?這和把我關進籠子裡有什麼區別呢?又為什麼要強迫我遵守你們的規矩?為什麼要逼著我學習人類的生活方式?為什麼不放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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