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宸宴所知,官府派來的這些收屍人也全都是感染了圓心疫的人,只不過還沒病重到臥床不起的地步而已。這座村子的方圓十里之內也很難找出沒感染瘟疫的凡人了。
而這座村子,不過是璃國的現狀濃縮而已。
雖說璃國周邊的幾個國家暫且安全無恙,但與其接壤處的他國城池內也已經發現了感染圓心疫的患者,若是璃國的疫情再不遏制的話,遲早禍及天下。
順著連廊來到道觀後院,尚有幾座房間裡面亮著昏暗的燭燈。
沒亮燈的那些房間里,斷斷續續有痛苦的哀嚎與呻/吟聲傳出。圓心疫後期最為嚴重也最為難熬的症狀就是渾身劇痛,痛入骨髓。對患病者來說,這可真是生不如死。
凡人力量微渺,本就艱難苟活,但這凡塵世間,卻又布滿眾苦。
宸宴面露悲憫,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月鎏金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在心中冷笑了一聲:沒用的爛好心。
這座道觀的規模不大不小,往日能容納三五十個道士居住修習,但今時不同往日,感染了圓心疫的百姓實在有太多太多,所以,現在這里的每一間屋子裡都躺滿了感染了圓心疫的病患。
不過懸壺到底是老牌藥宗,很有經驗和教訓,將不同程度感染的患者分間安置了起來。
前院居住的是後心處的水泡已經化膿、且圓形印記幾乎已經形成的重病患者;後院居住的則是處於化膿與不化膿邊界的中症患者。
至於那些水泡還未化膿、圓心還未形成的輕症患者,還沒有資格進入這間道觀,倒不是說懸壺不醫不收,而是這座道觀的規模實在有限,懸壺分配到這片村子的人手也只有那麼幾位,所以實在是容納不下那麼多患者。
換言之,來到這座道觀的,都是將死之人,懸壺只能靠借著靈丹妙藥努力延長他們的陽壽,卻無力根治圓心疫,更不能起死回生。
即將走到藥房門口時,宸宴才將觀察的目光收了回來,奇怪地詢問行走在他們前方的顧主事:「吾與吾兄阿金的體質特殊,所以才沒有佩戴防護面罩,不過為防傳染,大多數藥宗和百姓都會主動地佩戴防護面罩,似乎獨有懸壺的弟子們沒有這樣做,可是有意而為之?」
顧主事下意識地抿緊了雙唇,並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顯然是在思考該如何巧妙的回答這個問題,倒是他身邊的那位小弟子心直口快,直接說了出來:「現任天庭的藥仙大人是我門中老祖,百年前就得道飛升了,此次疫情爆發後,我們老祖特意下凡了一趟,給我門中眾弟子一人分發了一顆可以防禦百病的丹藥,所以我們不會被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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