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齊嬸與她家這麼多年來,其實並無甚大幹戈,她確實嘴碎,卻也不至於撕破臉做的過分難看。
雲嬋蹙著眉頭,看著王香月尷尬無奈地眼神,想了想點點頭,緩緩推開屋門走出院子,對著在地上撒潑的人道。
「你且起來說話。」
「毛線坊你可以來,但我們約法三章,若是在坊中再生事端,管不好你的嘴,任你如何撒潑也不頂用!」
「虧得我夫君今日不在,否則斷你根骨頭是輕的!」
她這番話說得是很不客氣了,但對面人卻管不了許多,只聽雲嬋允了她,當即一骨碌爬起來,點頭哈腰。
「是是,我一定認真做,好好做。」
「明天早晨去坊中。」
語畢,雲嬋再沒給她半個眼神,啪的一聲合緊院門。
薛老漢斜睨一眼院門,有些擔憂:「閨女,那人可不是什麼好貨,她去毛線坊,能行嗎?」
他還有更難聽的沒好意思說出口,別到時候一顆老鼠屎,壞了整鍋粥!
雲嬋深呼吸吐出一口,搖搖頭。
「娘,您在毛線坊里多盯著點她,我囑咐雪兒姐和花娘,都一併看著她,若是有任何不對勁,直接將她趕了去!」
難不成這鄉下刁蠻婦人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撒潑的手段和她嬸嬸李桂枝簡直一模一樣!讓人作嘔。
這樣的人從根兒上就有問題,雲嬋是真不信她會老老實實地去幹活,不知道憋著什麼壞水呢。
只要盯緊不怕她不露馬腳,到時候全村人都知道,以後她遍耍花招也無人再理。
薛老漢吭哧半天擠出一句:「也只能這樣了。」
他倆是老實巴交的實誠人,遇到這種撒潑打滾的人,尤其是女人,就不知道咋辦好了,拉又拉不起來,說也說不動,又不能一起躺下哭,束手無策。
要是他家兒子在,就沒這麼麻煩了,雖然平時總說兒子過於冷硬,有時候太不近人情,可這種時候,真只有他能冷臉把這事兒幹了!
院子外,待木門一合上,齊嬸把手上的灰泥往衣服上蹭蹭,伸手扒拉起額前散發別在耳後。
神色一改剛剛的悽慘潑辣勁兒,流露出一絲怨毒,恨恨盯著薛家院門良久,微不可察的吐出一個呸字,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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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織布坊里的毛線織物一經補貨,再次不到黃昏便被搶了個精光。
前次訂過的毛線毯子的,張玉兒專門差人送去消息,說有新品花紋毛線斗篷,請問需不需要,那自然是要的。
若說剛開始大多數人只是圖個新鮮,可最近一陣子用下來,是真覺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