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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之時他說二人還會再見,但易鳴鳶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與她的心煩意亂相反,程梟上下打量了一遍易鳴鳶的穿著,眼裡露出驚艷的光彩。

半晌,他招了招手,風將他的話語帶到易鳴鳶耳旁。

「大單于讓我帶你見見所有的兄弟,跟我走,咱們動作快點。」

第7章 婚帳

「來,這是逐旭訥,塗軲最年長的兒子。」

程梟將易鳴鳶帶到圍在一起喝馬奶酒的男人們邊上,先介紹的是一個年輕的持刀壯漢,瞧著歲數不滿二十,他左耳垂上同樣墜著一個耳鉤,樣式與易鳴鳶戴的不太一樣,是金子做的。

易鳴鳶向他福了福,得到了一個善意的鞠躬,她只聽懂了前半句的名字,後半句不理解,仰頭問程梟,「塗軲是什麼意思,服休單于的另一個名字嗎?」

這個部落里戴銀耳鉤的人很多,似乎以粗細鑲嵌為等級的區分,而戴金耳鉤的,到目前為止她只看到服休單于和眼前的男人,這代表他們二人一定關係匪淺,很有可能就是父子關係。

藉助程梟體型的遮擋,易鳴鳶順便用目光四處搜尋著自己帶來的兩個人,剛剛還在台下的,一晃神的功夫竟憑空消失不見了。

她需要有人給她解釋匈奴話,除非程梟擔任的是這邊禮官的職位,否則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使他這樣耐心的帶自己認人。

程梟右挪一步,不動聲色將她的視線盡數擋去,「塗軲的意思是老大,我們這樣稱呼大單于。」

坐成一堆的男人們見過易鳴鳶,鬨笑了一陣後沒再有其他的表示,有的去拿肉和鍋子架起來燒,有的去招呼了幾個女人過來。

易鳴鳶被這樣的章程鬧得一頭霧水,京城中每次大家族之間互相拜訪,總是要一一見禮叫人,之後寒暄半個多時辰,才開始做別的事兒呀。

怎麼她這會才知道了其中一個人的名字,所有人就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易鳴鳶默默察言觀色,看到程梟坐下來,她也跟著在橫放的樹幹上坐下,伸出手在火邊烤手,就像其他人所做的那樣。

程梟微卷的髮絲在搖擺中輕晃,「塗軲和扎那顏合婚十五年,他十八歲,想知道為什麼嗎?」

場上氣氛熱絡,不用刻意壓低聲音,若是低聲,反而還會被掩蓋下去。

說到這個,易鳴鳶聽到扎那顏說到崽子的年齡比成婚時間還要大的時候的確很好奇,但出於禮貌,不好直接問,現在程梟主動提起,她便嗯了一聲,「是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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