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說話?」程梟輕輕搖了搖,人抱在懷裡跟個瓷娃娃似的,又白又漂亮,說出去誰都得羨慕自己。
易鳴鳶想通以後還是羞,她沒有教引嬤嬤,那種冊子當然也不會放在和親陪嫁的書箱中,只好聲若蚊蠅地哼哼了兩聲,「不,不管滅。」
抱著她的男人深灰色的瞳孔里透出滿足和寵溺,就這樣放過了她,從一個皮箱子裡抖出紅色婚服,認真穿在身上,上頭的裝飾與易鳴鳶所佩戴的如出一轍。
這就是轉日闕新郎官所需要穿戴的服飾了。
周身齊整後,他抓了塊厚實的絨毯,將床上的人裹起來帶了出去。
「?」
易鳴鳶有點不明白,好好的待在氈帳里多好,外面冷風一個勁兒的吹,入了夜又干又冷,轉念一想程梟每次做事都很有章程條理,肯定是有不得不出來的緣由。
再次來到燒盡的篝火旁,現在火滅了,人也散完了,只剩下三三兩兩的祭品還沒有被收走,程梟拉著她上前,指著乾涸得差不多的牛血,又指了指易鳴鳶的臉,「給我也抹上,像瑪麥塔做的那樣。」
薩滿唱咒結束後在她右臉抹上了牛血,程梟解釋說這是在保佑她一生不因食物短缺而煩惱,易鳴鳶蹲下身用手指挑了一點,轉身虔誠地塗到他的臉上。
對他們來說食物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雖是一個外族人,卻也懂得尊重他們的傳統和信仰。
程梟垂眸,頂著易鳴鳶臉上與他如出一轍的痕跡,鋒利的唇角總算抿出些得償所願的踏實感。
他在冷風中暗暗祝禱,如果身邊的人能聽得懂匈奴語,就會知道他正在對著天地的一切發願,希望長生天能夠保佑他所愛的姑娘一世安泰。
「好了,回去嗎?」
易鳴鳶以為自己是不太怕冷的,那是因為以往所去任何地方都有專人提前烘烤,走在路上也有人準備手爐。
而到了這裡,草原的風凌冽非常,如同刀子一樣在她臉上刮,她有些受不住了。
程梟帶著薄繭的手從她後頭穿過去抄起膝彎,讓易鳴鳶背靠著他的胸膛和肩膀,平平穩穩坐在他小臂上,「還有兩個人要見。」
易鳴鳶冷不丁又去了他懷裡,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繃緊害怕了。
她學著放鬆自己的肌肉,卸力直接靠在對方身上,仰頭道:「還沒有問過你今年幾歲,家中幾口人,現在要帶我去見父母嗎?」
程梟步伐稍頓,想來有些健忘的人已經將陳年舊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他用另一隻手攏緊了懷中人身上的毯子,不讓一絲風鑽進去,「不是,是塗軲和扎那顏,我阿爸和阿媽很早就死了,葬在秩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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