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擦了一通後,她把滿腹狐疑問了出來:「所以你剛剛和服休單于還有逐旭訥對打,都是服休單于同意的事兒,他怎麼會同意的?」
「他心裡只有扎那顏,我喜歡你,他就願意和我打。」
而逐旭訥作為服休單于選定的下一個單于,打敗他也是這場證明自己的戰鬥中不可減免的步驟。
對於草原上的人來說,剖白愛意似乎是一件不需要任何考慮就能夠脫口而出的尋常話語,易鳴鳶被他這句直白的話說得臉熱,連忙再問:「那你要是不喜……不提出跟他打,服休單于會不會同意放我走?」
她眼含期待的看著程梟,卻沒有得到心儀的結果,「不會。」
易鳴鳶肉眼可見的情緒低落下來,但好歹沒有再出現不久前那樣任人擺弄的模樣了,她在用程梟最容易理解的語言和他交流,嘗試獲得一個對這場婚儀更加清晰完整的認知。
「所以你剛剛把我扛在肩上,其實是在『搶』我,如果我不同意呢?」
程梟抽走布巾,重新擰了一把,眉骨上的傷口已經在打水的時候處理過了,他拽著易鳴鳶的手往自己塊壘分明的腹肌上蹭去,「先給我擦擦。」
軟若無骨的手在自己身上反覆划過,他才捨得開口,「沒有這個可能,你已經在這裡了,而且你沒掙扎。」
「我有!」
易鳴鳶把布巾往他身上扔,這人好沒道理,她明明在他肩膀上竭力掙脫了,只是沒掙脫成功而已。
「如果你說的是扭來扭曲拱火的那兩下。」程梟唇角勾起,對她這撒嬌般的舉動接受良好。
他伸手將人一把拖進懷裡摟著,「管滅嗎?」
第9章 裹住
易鳴鳶發現程梟尤其偏愛將她一整個抱在懷裡,當日在山洞裡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遊牧民族身形比大鄴人高壯不少,她又是個女子,與他力量懸殊,幾次三番推拒,厲聲讓他放開自己,全都以失敗告終。
事到如今她已在婚帳之中,此處天高皇帝遠,只要瞞的好了說不準三五年後陛下都不知道她究竟嫁給了誰。
再者說,就算知道了,又哪裡會為她一個罪臣之女做主。
自己今日若與程梟鬧個天翻地覆,不要他這個半路將自己截來的夫婿,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
他一隻拳頭有自己兩個大,力氣大得能把逐旭訥舉起來,扛著自己還能健步如飛,要是再反抗他,會不會被一拳頭捶到地里去啊?
而且他是能說官話的異族人,無論怎麼扭捏,程梟都是她如今最好的選擇了。
左右……左右對他也沒有太排斥,就這麼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