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達魯低頭看了看鷹嘴上的白色鴿羽, 淡淡道:「托吉發現了一隻鴿子。」
鴿子是常用的報信動物,但匈奴從來不用,他們愛好迅猛凶烈的鷹, 特意訓了幾隻作為空中監察的悍將, 耶達魯的托吉就是其中一員。
被綑紮好的字條染上紅色的血跡, 因為被叼銜過, 不可避免產生了一定的皺褶,程梟凝神打開, 上面的字被特殊加密過, 他看不太懂。
但鴿子這小東西, 鄴國人會用。
他轉頭看向在賓德爾雅身邊的易鳴鳶,呼喚道:「阿鳶,過來。」
「嗯?」易鳴鳶快速喝光碗裡的牛乳茶放下,她還以為這紙條自己不能看呢。
易鳴鳶往攤開的絹帛上看去, 又從程梟手中拿起來, 橫七豎八的線條, 比起字更像是圖畫, 偏生既不是匈奴語的樣子, 也根本不是大鄴的文字, 她一頭霧水的說:「這寫的什麼東西, 你們通信都用畫的?」
「從一隻鴿子上找到的,達塞兒閼氏。」耶達魯提醒。
易鳴鳶摸了摸手上的絹帛,觸感熟悉,確實是他們大鄴的料子,她心頭一動, 很快便想到了答案。
她把字條收了起來,放回到程梟手中, 對三人說:「我看不懂上面寫了什麼,但給我幾天時間,很快就會知道的。」
程梟捏緊手上的東西,深深看了她一眼,「好。」
他不是個蠢的,要不然也不會坐到右賢王的位子,統領數萬匈奴勇士,雄踞一方,易鳴鳶連日來都和他待在一處,並沒有接觸飛禽的機會。
若說昨晚行跡可疑,鬼鬼祟祟的,就只有那個女奴黎妍一個人。
比起提審逼供,他相信中原來的懷柔手段更有利於得出字條的準確對應,以便將來,只看易鳴鳶舍不捨得了。
寒風颳在衣袍上,程梟面色不變,令耶達魯吩咐下去,「肚裡都塞點東西,我們日中前就走。」
剩下的時間並不足夠易鳴鳶查問,因此她被留了下來一道用飯。
大鍋飯是眾人聚在一起吃的,很像新婚那夜圍著火堆分肉的場面,程梟還是同樣坐在她身側,但二人的心境已經截然不同了。
他們這一群是程梟親近信重的部下,在處事上更加隨意不拘,用彎刀忙不迭片肉間還有功夫對他們打趣幾句。
易鳴鳶學了幾天匈奴話,最簡單的字詞大致記住了,但複雜的還沒到起步階段,她看著周圍人笑嘻嘻的樣子,能結合他們的肢體語言猜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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