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幾張可有可無的皮子,兩個伊勒根陶勒木,壓根不值得他一個右賢王專程跑一趟賣掉,還有順便帶回來的火撐子和石臼,也真的只是順便而已。
手中的石棒觸手冰涼,易鳴鳶無神地將蔫了的野韭花和薑末放進去一下一下搗碎,原來程梟為了讓她感到自己不那麼沒用,特意兜了個圈子領自己到圖爐城玩。
眼淚不爭氣地砸在手背上,易鳴鳶放開石臼,不顧手上碰過辛辣刺激的花汁,悲聲掩面哭泣起來。
就算是冰被放在手心捂一陣子也會很快化掉,而她不是一塊冰,她是一個有感情的人啊,會徘徊會被觸動的人。
易鳴鳶咬緊下嘴唇,直到舌尖感受到血腥味,她騰的一下站起身轉身往帳外跑去,一切紛亂的想法和念頭全都被拋開,她現在只想立刻出現在程梟面前!
現在,立刻,馬上!
「發生什麼事了?」
程梟拿著一個果子闊步著,不笑的時候神情高深莫測,他攔住悶頭往外跑的人,眉毛微挑,拇指擦掉她的眼淚,「怎麼哭了?」
「你回來了,」易鳴鳶氣還沒喘勻,見他出現在自己面前,有些疑惑。
不是檢查糧草嗎,怎麼這麼早就完事了?
但她當下滿心都是想和程梟說的話,忽略掉那點奇怪,匆匆在他面前站定。
易鳴鳶腦中閃過很多晦澀委婉的化,但考慮到對面的人不一定能聽懂,乾脆拋開了所有詰屈聱牙的詩句,什麼身無彩鳳雙飛翼,什么半緣修道半緣君,她全都不說了。
她昂頭頓了半晌,第一次說這種話,神情中滿是女兒家的羞赧,臉上不自覺浮現兩道酡紅,「我……程梟,遇到你之前我從不知情愛為何物,我一直以為兩人成婚,日子要過得發乎情止乎禮。
我之前說討厭你,煩你,不想再見到你都是假的,其實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你很好,特別好,我喜歡你抱我,親我,待在我身邊,很喜歡很喜歡!」
落日熔金,暮雲合璧。
漸暗的天光籠罩在男人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程梟深灰的眸中似乎閃過一絲意外,但最終眼皮半闔,不咸不淡應了一句:「嗯。」
四周靜得出奇,一陣風吹得恰如其分,直把易鳴鳶燥熱的衝動吹涼大半,她手指蜷縮,不甘心地問:「你……沒什麼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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