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鳴鳶上前一步, 「與我們庸山關有仇的向來是西羌和安克人,我夫君是為了帶我治病所以才鋌而走險, 他是匈奴人和中原人的後代, 與那些都沒瓜葛的, 還望掌柜的開恩,放我們全家一條生路。」
掌柜的看她面熟,眉眼處長得有點像從前守城的易將軍,從前易將軍是對他們有恩的, 最近這也不知是怎的, 有個長相奇特的外族人進關就大肆搜尋, 這次大約也是雷聲大雨點小, 於是咬咬牙讓人帶他們往廚房走, 「好吧, 不過你們要是被抓到, 我就說是你們自己藏進我的客棧里的,走走走。」
一行四人緊鑼密鼓地跑到客棧的廚房假裝成來送魚的漁夫,程梟生得太高,蹲下來半個身子藏在水缸後面才顯得沒那麼突兀。
易鳴鳶眼珠轉了一下,找了把菜刀, 還有一條魚塞到他手裡,「假裝殺魚, 動靜大一點,血花四濺的模樣,不然靜待著不動反而更容易引人注目。」
接著,她用牆上煙燻火燎的黑泥抹在臉上,給自己和靛頦稍稍改動了樣貌,顯得五官更加清苦,像終日打漁為生的人。
少頃,十幾個官兵在樓上找了一圈沒有什麼發現,紛紛往下面的地窖走來,廚房就在地窖旁邊,易鳴鳶屏住呼吸,和靛頦沉默著假裝搬活魚,側身從官兵面前走過去。
一旁有人往程梟躲藏的位置看去,黎校尉邁步往他身前走去,抓起一條魚點頭哈腰道:「軍爺今日大駕光臨,把這條肥魚拿回去嘗一嘗,冬日裡的黑魚可不多得,若是覺得味道好,以後可一定要來東巷裡找小的啊,包管鮮嫩!」
「滾開,誰問你魚了,爺難道連條活魚都吃不起?小瞧誰呢!我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外邦男人,長得特別高,頭髮有點卷,還戴著個耳鉤。」那官兵一把將黑魚摔到地上,凶神惡煞問地道。
黎校尉佯裝惶恐,「我就個送貨的,平時跟魚打交道,這外邦人都長這丑模樣,我老眼昏花了,就是在大街上看見了也認不出來,軍爺問問別人吧。」
「你這老東西,問了也白問!」官兵惡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看了一圈只有幾個送魚殺魚的,整個廚房一股魚腥味,也不想在這里多待,隨便翻翻就招呼人走了。
易鳴鳶放下手裡的水盆,等人走遠後道:「我知道有地方能出去。」
現在沒有糧餉進城,想要故技重施是不能夠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直接通往城外的其他路,兒時在街頭巷尾亂晃時,她發現過兩個狗洞,都是城牆薄弱的地方。
告知爹爹後,他特意差人重新修補過,但終究不是嚴絲合縫的鐵板一塊。
他們邊走邊躲,順利來到了洞口的位置,修補的地方和旁邊泥漿顏色不一樣,很容易區分,易鳴鳶用蓑衣墊著手肘打算用力敲開,還沒等她下手,就被一隻有力的胳膊拉到了後面。
「我來。」程梟抬腳一踹,遒勁壯實的大腿轟然踢碎了磚塊,露出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口子,接著他又加了兩腳,確保上面的磚石不會在通行時劃傷眾人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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