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量少的情況下, 可以達到使人手腳發軟,全身無力,頭暈目眩的效果。
黎妍也被叫到了此處,聽到這裡後詫異道:「這跟我知道的怎麼不一樣?」
畢竟中毒之事有自己的一份原因,現在已經知道先前的一切都是誤會, 她也和父親重新團聚,心裡對易鳴鳶便只剩下愧疚和感激, 再無任何恨意了。
當初左秋奕告訴她,眩暈後的第二個階段就是痴傻瘋癲,接著慢慢走向死亡,她擔心巫醫判斷有誤耽誤易鳴鳶的病情,儘可能仔細地再回想了一遍。
「不對,」黎妍一下子轉過彎來,如果皇帝同樣給兩位上陣殺敵的將軍下毒,等他們瘋癲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會察覺到蹊蹺,但是只有昏迷的話,便可以託言是傷勢過重,不治身亡,任誰也查不出來,所以,「是左秋奕騙了我。」
易鳴鳶眼皮半闔,頭開始一點一點,大腦緩慢轉動,是啊,終日昏厥的人怎麼可能發瘋?哪有時間發瘋?
左秋奕誇大歪曲了瑞香狼毒的藥效,在黎妍面前吊了一根「看到易鳴鳶慘狀」的蘿蔔,既能保證悄無聲息地殺光所有易家人,又能把一切有可能出現的損失降到最小。
他不想讓黎妍出手直接用刀砍死自己,因為和親公主一年內暴斃而亡的話,他們又要重新送一個公主過來,這次有她擋著,下次呢?
是皇后的女兒還是淑妃的女兒?亦或是其他宗室女?
左秋奕算得好准,要不是和程梟有早年相識的情分在,她恐怕真要在睡夢中殞命了。
程梟從始至終眉頭就沒有松過,巫醫確定了毒物的品種後,他當即問道:「有解藥嗎?」
他當下只關心有沒有辦法能救人,其他的管不了這麼多了。
巫醫沉吟片刻,攥著瓷瓶和箭矢的手緊了又緊,復而答道:「有,哪裡有毒藥哪裡就有解藥,但瑞香狼草分為兩種。」
山脈分隔下,兩種狼草的顏色不同,藥效也不同,匈奴東部的狼草花期時的花苞是淡粉色的,沒有毒性。
而製毒藥所需的另一種,要跨過山脈,去往西北。
易鳴鳶時不時閉一下眼睛,聽到這裡苦笑著說:「看來這下真的是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了。」
西北終雪,幾乎看不見草坡,更何況那是優犁的領土,他們又如何能夠安然前去?
「阿鳶,別睡。」程梟捏著她的手指試圖讓人振作一點,現在還不到喪氣的時候,只要還有救命的方法,無論刀山火海,他都要去試一試。
逐旭訥抱著腦袋蹲下,哀嚎道:「西北雪山,那鬼地方根本就不是人能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