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鳴鳶歪了一下頭,「不對吧,這小玩意沒有角,短尾巴的話更像是……兔子。」
「炭灰」旁還有幾個小黑點,乍一看像是小石子兒,可一旦確認了「炭灰」是大兔子,就能明白過來它們是一個個新生的小兔崽,看來小查希沒從她留下的小冊子裡找到「兔」字,只能用筆畫了下來,生動但不形象地送到她的手中。
程梟垂眸認認真真掃過一整張紙,終於從中看出了零星一點兔子的樣子,但他不懂小崽子給阿鳶畫這個做什麼,側頭問道:「你喜歡兔子?」
「什麼呀,不是,」易鳴鳶笑出聲,「你仔細看這裡,寫著呢『兔子下崽六隻,雌兔有些虛弱』,小查希這是在養兔子呢。」
說起來,這與喇布由斯還有些聯繫,當日他猜忌自己的舉動是想削減匈奴軍數量,為此舉著刀對她惡語相向,是小查希第一個跳出來說相信她的話,願意回家養幾對兔子試一試。
想到那個令人感到窩心的小姑娘,易鳴鳶不禁回憶起了在雅拉干時的情形,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把羊皮紙妥善疊好收起來,打算晚一點就回信,「真好,算起來青鸞現在差不多應該滿月了。」
程梟看到她對旁人的孩子一副喜愛非常的樣子便喉嚨發哽,他思慮片刻後說:「阿鳶,你想不想要一個親生的崽子?」
此去西北異常兇險,幾乎是九死一生,他不覺得自己有命回來,讓旁人帶回解藥亦是僥倖,但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仍舊會選擇讓她留在安然之所,等著解毒的草藥送到手上。
私心來說,其實他是想要屬於自己的孩子的,但易鳴鳶心中有芥蒂,因此行房時總會做好措施,那次鷹羽泉之行忘記也及時喝了避子湯,更何況自己也不願意去強迫她改變心意,於是就這樣一直到現在。
但是這次,如果自己回不來,也許一個帶著他血脈的崽子能陪伴她的後半生,給她活下去的動力。
「我才不要,生孩子很疼的,你平時弄疼我,我都能哭出來,讓我生孩子,你捨得嗎,嗯?」
易鳴鳶還在找合適的位置放羊皮紙,沒意識到他這句話代表著什麼,直到她放好後抬眸看到程梟悲傷的深灰眼眸,一下子反應過來,「你想幹什麼,把我留在這裡,用一個孩子打發我,讓我們娘倆過一輩子?到時候讓人嘲笑她/他生下來親爹就死了,被欺上門都沒人撐腰,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說著說著,她被自己的想像委屈到了,猝不及防掉下淚來,全然沒有在扎那顏面前冷靜分析的樣子,惡狠狠捶了程梟一下,嘶啞道:「你要是死了,我才不會給你守寡,世上好男兒多的是,我還青春貌美,又不用吊死在你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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