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這樣一個人,斷不會與普通人一樣走路上街,而是一群扈從跟隨左右,再配上一頂極為精緻的小轎,薰香裊裊,仙氣飄飄,這才是三郎該有的排場。
然而路上的行人小轎卻再一次讓她失望了。
別說是前呼後擁上街的富家公子了,就連精緻小轎她都不曾看到一個,只看到一頂湛藍色的馬車停在路邊,正在接受守城衛士的盤查,馬車雖還算精美,但僕人卻是上了年齡的老仆,一看便是前來避難的落魄商戶。
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相蘊和眉頭微蹙。
這位刻薄的三郎從哪發出的聲音?
她怎麼找了半日也沒有找到他?
「你在往哪看?」
涼涼的聲音再次響起。
相蘊和此時正轉身看著身後人,正好能分辯出那道冰冷聲線是從何處飄出來——老態龍鐘的老仆駕駛的馬車裡。
小姑娘瞳孔地震。
不是,不過是大半年不見,這位三郎竟落魄到這種地步了?
護衛沒了,只剩下一個老得隨時會死掉的老仆在身邊伺候?
相蘊和在心裡為刻薄的貴公子鞠了一把同情淚。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都落魄到這種程度了,這人的高高在上上依舊不減分毫。
——恩,他都慘成這樣了,她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你怎麼來方城了?」
相蘊和走上前,隔著轎簾瞧著家道中落的貴公子。
氣頭上的商溯不想說人話,「怎麼,方城你來得,我來不得?」
「當然來得。」
這人著實慘,善良的小姑娘不與喪家之犬一般見識,自動忽略少年話里的刺兒,「你來這里做什麼?探親?呃,還是避難?」
「不用你管。」
小姑娘找了半日沒有找到自己,氣量狹小的少年仍在生氣。
「哦。」
相蘊和哦了一聲。
家道中落的人都這樣,像是渾身長滿刺兒的小刺蝟,見誰便刺誰。
相蘊和人美心善,決定給落魄的貴公子一點時間來消化自己威風不再的事實,便善解人意點點頭,溫溫柔柔說著話,「那我不管。」
「我走啦。」
相蘊和笑眯眯與少年辭行。
「???」
我把你叫住就是為了讓你來跟我道別的?!
暴躁的少年氣得想掀桌。
「不許走。」
商溯道,「誰讓你走了?」
相蘊和奇怪看了眼馬車上的人,「不是你不讓我管的嘛?」
「既然不讓我管,那我留在這里做什麼?」
「......」
孤高桀驁的少年險些一口氣上不來。
「我不讓你管,你便不管,我讓你去死,你便去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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