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意思是?」
太子器試探道。
「器兒,你父皇如此行事,又如何擔得起大盛的九州萬里?」
皇后斂袖而立,悲憫看著皇城內的滿目瘡痍,「你為儲君,重整河山驅除叛軍的重任,便要落在你身上了。」
太子器手指微微一緊,「母后的意思我明白了。」
「母后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待,誓與京都共存亡!」
太子器深吸一口氣,「我不會逃的,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京都的城樓之上!」
「......」
這孩子,怎麼這麼軸呢?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是一點不懂啊。
皇后敦厚面容上出現一絲裂痕。
她那位好夫君雖心性薄涼,善弄權術,但有一句話是說對了的——子不似父。
皇后嘆了口氣,「器兒,我們也要走。」
「叛軍來勢洶洶,我們不必與他們爭一時長短。」
「你稱帝之後,便領親衛北上,去梁地尋皇叔。」
「皇叔尚有二十萬之眾,我們仍有一戰之力。」
「至於你父皇......呵。」
皇后敦厚面容上閃過一絲譏諷,「那位宸妃會替我們好好照顧他的。」
在端平帝倉皇逃命之後,皇后與太子率領百官權貴亦棄城而逃,偌大京都,眨眼間只剩平民百姓與留守京都的兵卒。
平民百姓無處可逃,在惶恐不安中等待叛軍的來到。
可轉念一想相豫素有賢名,不殺降,更不搶掠,他的雷霆手段只對權貴豪強與貪官,對待庶民卻是極好的,這樣一想,百姓們倒也沒那麼慌張了,都是窮苦百姓出身,相豫應該不至於拿他們開刀。
至於留守的士兵,則想得更開了,在確定被上峰選中留守京都之後,他們便清楚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聽說叛軍有五十萬之眾,他們只有不到一千人,兵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拿什麼打?撒豆成兵都不一定贏。
既然贏不了,不如投降。
留守的士兵議論紛紛——
「聽說叛軍有三十萬?」
「不對吧,我聽說有五十萬。」
「五十萬?這怎麼打?」
「皇帝太子百官都逃了,咱們還替他們賣命幹嘛?投降算了!」
「對,咱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