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臉色變了變。
被人精準拿捏著七寸,使者的能言善辯在這一刻失去優勢,尷尬笑了笑,努力把話題重新轉到趙修文身上,「小將軍消消氣,我若是走了,誰還能給您帶來少將軍的消息?」
「您與少將軍自幼一起長大,情誼極深,如今少將軍獨自在外,您難道不掛念少將軍嗎?」
「……」
狗東西,就會拿修文來拿捏他!
左騫梗了一瞬,「你少拿修文來威脅我!」
「我告訴你,我大哥跟嫂子厲害著呢,肯定會把修文救出來的!」
「這是自然。」
使者微頷首,很是認同左騫的話,「豫公與夫人視少將軍如子,當然會想辦法救少將軍的。」
說話間,從衣袖裡取出來一張羊皮地圖,雙手奉給主位上的相豫,「豫公請看。」
親衛接過使者手上的地圖,拿給相豫。
相豫打開地圖平鋪在案几上。
相蘊和離得近,站起身走到相豫身邊,與相豫一同看地圖。
姜七悅跟在相蘊和身後。
左騫大步一跨,立刻湊過來。
石都與嚴三娘亦頻頻看向案几上的地圖。
說是地圖,更像是盛元洲的獅子大開口,但凡是中原之地的緊要城池,全被盛元洲用朱色毛筆圈了起來,只等相豫為了救趙修文而讓步,雙手把這些城池全部奉上。
相豫眸色微冷。
「鄭王爺怎好意思只要這些城池?」
看到被盛元洲圈起來的城池,饒是相蘊和的脾氣好,此時也變了臉色,「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中原之地全部討了去。」
左騫拍案而起,「你們這跟明搶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
相蘊和冷笑出聲,「山賊們攔路搶劫不會標榜自己是救世之人,鄭王爺便不一樣了,堂堂大盛天子的皇叔,端平帝親封的鄭王,名滿天下華蓋京都,滿口仁義道德與體統規矩,可做起事來,卻還不如山賊流寇光明正大,專做一些讓人瞧不上眼的下作事!」
下作不下作有什麼重要的?
重要的是趙修文對於相豫一行人來講很重要,為了趙修文的安危,相豫必須讓步。
這就夠了。
打仗嘛,手段髒點很正常。
仁智禮儀信是儒家們才講究的東西,兵家不講究這個,只講究勝者為王敗者寇。
使者攏著手,「女郎切勿動怒。」
「您是豫公的獨女,若為這件事氣壞了身子,那便是不值當了。」
石都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