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提醒也無用。
這位腦迴路異於常人的小主人在相蘊和的事情上向來大方, 莫說只是一隻同心蠱,起死回生的鳳凰蠱他也捨得給。
老僕收回視線, 把蠱蟲放在玉匣子裡, 啪嗒一聲蓋上匣子。
商溯很快把蠱蟲的使用方法與注意事項寫完。
他寫完之後, 扈從將他寫完的宣紙拿起來, 迅速謄抄四份。
一份送到相蘊和面前, 讓她知曉裡面的內容。
一份送給因大決戰即將來臨而奔赴前線的相豫, 讓他作為主公明白自己麾下戰將即將會經歷什麼。
另兩份讓人快馬加鞭送給千里之外的石都——之所以是兩份,是提防信件破損, 延誤了蠱蟲的使用。
蠱蟲與信件被扈從們送出, 八百里加急送向各處。
相蘊和從震驚中回神。
此時的她, 不知是驚嘆商溯扈從們的辦事效率之快,還是驚嘆石都身上即將發生的一切。
「可是、可是……」
相蘊和欲言又止, 「如今護送石都叔叔的,是雷叔。」
商溯奇怪問道,「那又如何?」
「雷叔是男人。」
相蘊和止又欲言。
商溯頷首,「我知道。」
——都叫叔了,肯定是男人。
「……」
都是男人了,你難道還沒意識到問題嗎?
但以商溯某方面的遲鈍,他可能是真的意識不到。
在領兵打仗的事情上,商溯一騎絕塵,無人能出其左右。
但在某些事情上,商溯感人的遲鈍依舊傲視群雄,獨領風騷。
面對這樣一個人,要把三分的話說到十分的明白才可以。
相蘊和長長嘆了口氣,「亂世之際民風彪悍,風氣開放,前朝的思想禁錮如今已不適用如今的時代。」
「龍陽之風與磨鏡之氣在前朝被人視為洪水猛獸,可放在現在,不過是旁人自有旁人的緣法,別人干涉不得。」
商溯微微睜大了眼。
不是,你才幾歲?怎麼對龍陽與磨鏡如此熟悉?
相蘊和當然不會說這是自己做鬼時聽到太多風流韻事,所以才對這種取向如此熟悉,見商溯視線透著幾分打量,才發覺自己方才說的話已經超過了如今十四五歲小女郎的見聞。
——正常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連情竇初開都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呢,怎會知曉龍陽之好與磨鏡歡好?
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