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在這種事情上極有默契,不用互通消息也知道該怎麼做,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的同時不忘極力配合石都,把這件事瞞得密不透風。
而彼時被石都早留心的蘭月,絲毫沒有察覺這件事,她此時被姜貞派去盯著王懋林,防備王懋林突生奸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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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都是不是傻?」
以商溯在某些事情上的遲鈍,不需要相蘊和刻意去瞞,商溯也猜不到石都喜歡誰,雖然猜不到,但不妨礙他因為這件事而埋汰石都,「石都心裡定然有人,大可趁著蠱蟲的機會將心意表明,而不是繼續把事情悶在心裡。」
商溯往嘴裡送了一口茶,著實猜不懂石都的心思,「石都倒好,瞞得密不透風,生怕別人知道似的,他的喜歡又不是陰溝里的老鼠,何至於這般見不得人?」
「石都叔叔有自己的想法,咱們就不要干涉啦。」
相蘊和笑眯眯把親衛送來的點心往商溯面前推了推,「快吃吧,再不吃就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商溯其實不是很喜歡吃親衛們做的東西,做工粗糙,味道也一般,但不知為何,相蘊和總以為他喜歡吃,每次見他,總要親衛們送來一份,時不時提醒他來吃。
「唔,知道了,我在吃。」
商溯不知相蘊和是為了堵他的嘴,聽相蘊和催促他吃點心,便夾起一塊點心送到嘴裡。
從少年長成男人的人嘴裡吃著點心,便沒有多餘的心思埋汰石都,相蘊和滿意笑了笑,又與商溯道:「說起來,斥衛傳來軍報,說盛元洲識破了我阿娘阿父的計謀,如今已退守鄭地,準備撤軍。」
「他若撤軍,開春之前便再無戰事了,將士們與百姓們也能過個好年。」
「會不會再起戰事,盛元洲撤不撤兵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母的態度。」
商溯咽下點頭,分析說道:「你父母若追擊,盛元洲必再戰,你父母若不追擊,鄭地與中原之地便能在開春之前不起刀兵。」
相蘊和微頷首,「這是自然。」
「盛元洲何等人物?怎麼看不出我阿娘阿父的反間計?我阿娘阿父如此行事,並非要盛元洲上當受騙,而是讓盛元洲儘快退兵。」
「寒冬臘月,將士們受傷之後若再受凍,只怕性命難保。」
相蘊和聲音溫柔,把姜二娘的心思娓娓道來,「亂世之中戰死之人不計其數,阿娘不會因為這些人的死而改變自己的戰略,可若是,他們原本可以不死的,而是因為阿娘的戰略問題無端死在冬日裡,以阿娘之心,自然是要極力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
商溯微微側目。
這大概便是世間將才與天下百姓求之不得的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