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郎沒有立刻回答謝狁,反而先走回座位上,盤腿坐了下來,手指屈起,在桌面上敲了又敲,有些煩躁的意味。
他道:「弟妹呢?」
謝狁道:「她隨我一道去。」
謝二郎掌心一拍桌案,罵了聲:「老子就知道。」
謝狁皺眉:「這是我的決定,與她無關。」
謝二郎煩躁:「怎麼無關了?你前些日子與我說要從長計議,我不明白為何要從長計議,這些年你我,再加上四郎的經營,願意跟隨琅琊王氏的世家本就少了一片,正是造反的好時節。你一再說要好好想,想過後,你給我的答覆卻是要帶著隆漢去平陽,儘管你並未阻止計劃,也給出了這樣做的理由,可是這到底與我們最開始商議的不同。」
謝狁道:「便是我不在,以二兄的軍事才幹,也可奪位成功。」
謝二郎嗤了聲:「這是自然,但是謝三郎,你告訴我,你為何突然改了主意。你若只身前往平陽,我倒還信你半分,儘管我確實也不能理解如今王家的注意力都在平陽,你要怎麼繞過他們的眼線,去調動其餘州縣駐兵,但是因為你是謝狁,我姑且信你,可是現在你要帶著隆漢去,我說服不了我自己。三郎,你變了,從你改變主意,打算娶隆漢的時候,我他媽的就該想到這點。」
謝二郎越說越氣,到了末幾句,他簡直難以忍受般,蒲扇般的大掌拍得案桌啪啪作響。
「你告訴我你究竟怎麼想的?你最後不會還想留著那個小皇帝的性命吧?謝三郎,你到底記不記得那只是我們為了能安心抵抗北朝外敵而給王家施下的安心丸?」
面對謝二郎疾風暴雨般的怒吼,謝狁倒是出奇得平靜:「我自然記得,所以我不在建鄴的那段時間,還望二兄按原計劃行事,該殺的人也照常殺。」
謝二郎狐疑地看著他:「當真?隆漢能為了她弟弟,在宮宴上替你擋劍,你當真忍得下心殺了她弟弟?」
謝狁的神色平靜到殘忍:「不若說,我巴不得小皇帝早點去死。」
謝二郎沉默了下:「可你也要知道,若真如此隆漢必然會記恨你一輩子。」
謝狁露出了譏諷的笑:「二兄當真以為這世上有誰是無可取代的?化吉關照小皇帝,不過是因為那是她唯一的親人,既然如此,我再還她一個就是了。」
這話說得,就連謝二郎都語塞了許久,他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看著謝狁。
儘管他與謝狁是同胞兄弟,可也常常難以習慣他的情感思考方式。
這讓他更為好奇一件事來:「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為何會娶隆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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