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在她的認知里,謝狁要融了她血脈的孩子,說到底還是為了取代李逢祥的位置,到時危險的還是李逢祥。
因此李化吉這幾日也有所鬆動。
可她跑了,李逢祥就是一人留在建鄴了……
她稍微露出了些許猶豫,阿嫵就道:「平江與臨安相近,正巧我郗家祖地就在臨安,我很有些人可以借你一用,助你拿著兩千兩黃金輕輕鬆鬆逃出平陽。」
李化吉抬眼:「我有一事不解,阿嫵為何這般盡心幫我?」
阿嫵道:「你與五郎有交易,我幫你其實是在幫五郎保住君子之名,所以這情你該承五郎。」
李化吉默了瞬,道:「阿嫵容我再想想。」
兩人這邊說完了話,再過會兒謝狁也與崔二郎步入了艙室。
崔二郎是謝狁的親信,私下裡在他面前總是可以輕鬆些,故而甫一進艙室,與李化吉見過後,便問阿嫵:「今日起得早,可累了?建鄴去往平陽也要一個時辰,你若想,可以去樓上備好的房間休息。」
阿嫵道:「在崔府便罷了,好容易出來,若還在床上睡覺,實在虛度時光。我要去甲板上走走,看看好山好水。」
崔二郎便看向謝狁。
當下無事,謝狁也不干涉崔二郎,崔二郎便陪著阿嫵去了。
如此,艙室內就剩了謝狁與李化吉二人,有些沉默。
二人歷來就少話,在謝府時還瞧不出,畢竟謝狁早出晚歸,他又熱衷於房事,與李化吉交頸而臥多了,謝狁也不覺得往常有多尷尬。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
兩人雖是夫妻,可關係也最是疏離,就是茶寮里無意拼桌在一起的茶客都比他們有話可聊,兩人相對沉默了會兒,謝狁道:「你想不想去甲板看風景?」
李化吉想到甲板上有阿嫵與崔二郎,不想去打擾,便搖了搖頭。
謝狁也不覺得看山水有什麼意思,既然李化吉也不想去看,自然而然的,就該陪著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反正舫船上也沒有其他事可以干。
謝狁道:「那便陪我去睡會兒。」
今日為了出發,李化吉要看行李運上船,免不了要早起,她自然是困的,可謝狁這話一出,倒是把她所有的睡衣都驅趕了。
李化吉小心翼翼道:「我倒沒什麼睡意,郎君若是困了,我替郎君更衣就是。」
謝狁卻不是要與李化吉商議:「你陪著,我才能睡得更好些。」
他向李化吉伸出手去。
李化吉沒了法子,只好將手遞給謝狁,被他牽著手,往樓上備好的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