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上柯九和兩輛馬車,沒有做任何的喬裝,大搖大擺地從府衙出來,然後穿過繁華的街道直奔七里亭。
如果對方還在暗中注意著他的,那自然會跟過去的。
七里亭在慶川以南,通往廬陽的道路邊上,是一座古樸年代悠久的亭子。
據說是慶川本地前朝的一位舉人老爺出資修建的,用於與友人在外約見,談天說地的地方。不過時間太久,缺乏維護,亭子已經很破了,連亭中的石桌都缺了一角。
陳雲州下了馬車,步入亭中,背著手慢慢踱步,他準備等一個時辰,若是對方還不來,他也只能回去了。
一刻鐘後,身後便傳來了一道急促輕快的腳步聲。
陳雲州回到便看到一個十七八歲長得虎虎生威的少年郎朝他大步走來。
少年長得極為結實,寬大的衣袖都掩飾不住他身上肌肉迸發出來的力量,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不等陳雲州說話,少年便像個炮仗一樣衝過來抱住了他:「大哥,你總算是來了,你再不來,我都要去府衙找你了。」
少年像個小太陽一樣,渾身熱乎乎的,赤誠熱烈,燙得陳雲州心裡有些難受。
穿越雖非他本願,但他到底是占據了對方親人的身體。
他輕輕掰開少年的手臂,指了指石凳示意對方:「坐下說。」
童良聽話地坐到石桌旁,兩隻黑得發亮的眼睛打量著陳雲州,張嘴就說:「大哥,你變化好大啊。這麼久你都沒給我們寫一封信回來,要不是林叔偶爾派人下山看看你,我們都要以為你出事了?」
果然,原主的親人肯定能發現他的變化。
陳雲州很慶幸穿來後跟他們分開了快三年,可以將自己的變化歸結為三年不見,不然若一開始就穿越到山寨,肯定當時就會被他們發現端倪。
他輕咳一聲道:「兩年多前,我發了一場高燒,忘了自己的身份,醒來只看到了陳狀元的書信、文書,誤以為我自己就是陳狀元,直到前天收到你的信,我才知道自己是假冒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啊……」童良錯愕極了,震驚了一會兒,然後恍然大悟,「我是童良啊。難怪你一直沒給咱們寫信,原來是失憶了。」
「大哥,你現在記憶恢復了嗎?」
陳雲州眼神清冷地看著他,在少年期盼的目光中輕輕搖了搖頭。
少年濕漉漉的眸子一下子就暗淡了,像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但沒過一會兒,他又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陳雲州說:「大哥,沒恢復記憶也沒關係,等回了山上,看到熟悉的人和物,興許你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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