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工部尚書的庶長女嗎?
謝玉弓恨不得讓人把工部尚書扯過來好好問一問,他是不是養了外室,還有其他的庶女。
心理諮詢所又是哪裡?
肖醫生給誰催眠?
她到底哪件花裙子不見了!
煤氣爆炸又是怎麼個炸法?
火鍋是什麼?
謝玉弓現在滿腦子都是疑問,滿腹都是離譜的揣測,可是現在一個都不敢吐出口。
只是緊張地抓著白榆的一隻手,不方便總是躬身,便索性直接半跪在床邊上。
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下白榆眼角。
那一處哭得都有些腫起來,一直泛著紅。
白榆身上能動的地方不多,很快發覺自己好像是……被捆起來了,能動的也就只有一雙眼睛,還有手肘以下的半截手臂。
謝玉弓察覺到白榆的視線,立刻開口解釋道:「是施針怕你亂動才捆住的,你……」你昨晚一直在哭,還亂抓亂撓。
但很快謝玉弓把剩下的那些話都咽回去了。
他只是說:「再等等,再有一刻鐘差不多就收針了,好不好?」
謝玉弓本不是個柔腸百轉之人,可是他確確實實被白榆嚇得不輕,硬生生被逼出了一副「猛虎嗅薔薇」的架勢,小心翼翼地抓著白榆的手,還不敢用力捏一捏告訴她自己這一天一夜的心急如焚。
他作為一個旁觀者,都覺得他的王妃這一天一夜,似乎被徹底碾碎又重新拼湊過。
他不明白,為何她的心中會有那麼多的痛苦,那些痛苦化為眼淚伴著喉間的哽咽流出,直把謝玉弓這淤泥裡面翻滾長大的惡煞,都要燙出了窟窿。
好在她醒過來了。
楊老太爺是昨天夜裡五更後到的,一見人便神色凝重地說了重話。
其中不乏斥責謝玉弓照料不周,斷言她若三日內不醒,即便是醒了,恐怕也會成為真的神志顛倒的失心瘋。
謝玉弓這輩子幾次瀕死都沒有那麼怕過,他血快流干時都能蓄力殺敵,可聽了楊老太醫的說法,腿一軟差點跪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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