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貼著他耳邊,熱乎乎溫柔柔地給了他男子尊嚴的肯定,也帶著點縱容他流露不曾對外流露的孩童心性的縱容。
「你最好了。抱過了你這樣偉岸雄壯的男人,這天下還有什麼男人能入眼?他們都是垃圾罷了。」
「你的思想也不同尋常,我倒覺得,太子心思狹窄,為人木訥,當慣了神,只想受百姓供奉,如何能做個好皇帝?」
「非得是你這樣識得人間疾苦,人心險惡,還能保留純善初心,嚮往人間真情安穩生活的人,才能帶領百姓過上安寧祥和的好日子,你的父皇配不上安和帝的年號。」
「你不覺得女子失貞該死,覺得命更重要……這一點就已經超脫了數千年的禁錮。你可知往下數個五千年,依舊有許多男子,覺得這世間失貞的女子都該死?」
「你才是真的天生帝王。」
謝玉弓埋在白榆的側頸更深,被誇得根本不好意思抬頭。
他哪有她說的那麼好?
但是他心中滿足地噗嗤噗嗤笑,也噗嗤噗嗤地冒泡。
每一個泡泡,都代表著他心中沸騰的蜜漿。
娘耶。
兩情相悅也太美好了。
怨不得這世上痴男怨女總是糾纏不休,怨不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他被白榆捏著通紅的耳朵,順著一頭墨潑的長髮,聞著她身上帶著一點清苦藥味兒,覺得香得頭腦發昏。
他生平沒遭受過這種「甜言蜜語」的炮轟,自己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
覺得自己骨頭都被她三言兩語抽掉了,只想軟綿綿癱在她身邊不動。
最後吭哧癟肚地搜颳了他幾寸肝腸,擠出了一句裹著真心的一句:「我以後一定對你好。」
「最好!」
白榆有心哄人,舌燦蓮花起來,能把人哄得神魂顛倒。
但是她說的又都是實話,因此帶上了幾分真心的誇讚,威力更是摧枯拉朽。
謝玉弓的反應好可愛,白榆笑得咯咯咯,胸腔震動得兩個人都是心中怦然。
不過甜蜜歸甜蜜。
他的王妃都說了他才會是最好的皇帝,他該做的事情自然也不能停止。
謝玉弓比誰都清楚,只有坐上那個至尊之位,才能做出他「對她好」「對她最好」的承諾。
否則若讓她再落入他人之手,不得已「失貞」保命,她不必死,謝玉弓也可以羞愧投河了。
因此黏糊糊了小半宿,謝玉弓還是狠狠心,把白榆挖起來了。
「你繼續睡,我給你換個地方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