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恆不喝,病就好不了,她就沒法出府。想起應如行的話,應如風憋住氣,從侍男手中接過藥碗,擠著伊恆坐到了床邊,「下去吧,我來侍候王子喝藥。」
「你要幹什麼?」伊恆的嘴唇好不容易恢復了些血色,剎那間又白了幾分。
應如風把藥碗放在床邊的小几上,左手扣住伊恆的後頸,不准他退縮,右手舀起一勺藥汁吹溫,把湯勺遞到他唇邊命令道:「張嘴。」
伊恆哪肯就範,雙腿猛踢被子掙紮起來,揮舞著胳膊推拒著湯勺。
應如風單手鉗住他的胳膊,站起身曲起一條腿跪在他的膝蓋上,壓得他動彈不得。
「唔唔。」伊恆抿著唇堅決不肯張開嘴,鼓起腮幫子憤恨地瞪著應如風。
應如風看了眼扭頭看窗外的孫太醫,俯首到伊恆耳邊低聲威脅道:「喝,不然我用嘴餵你。」
「浮浪丨女!你敢碰我,我就告訴攝政王和阿娘你輕薄我。」伊恆全方位受制,身體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絕望地紅了眼眶。
應如風笑了聲,「你想太多了吧,我又沒說用我的嘴餵你,我找個侍男餵你。畢竟是為了你的身體,想來大汗會理解的。」
她扭頭朝門外喊道:「來人。」
「別喊人,我喝。」伊恆想了想那個場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身體愈發的寒冷。他權衡之下,委屈地含住湯勺,把藥汁囫圇吞了下去,然而那腥臭味依然苦得他五官都扭曲了。
應如風沒給他回味的機會,鬆開他的手腕,端起藥碗把濃黑的藥汁一勺接一勺地送進伊恆嘴中。
伊恆越喝抽搐得越厲害,等整碗藥下肚,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眼眶快要盛不住妄圖逃跑的水珠。若是懷星這個樣子,應如風保準會心疼得立刻攬入懷中安慰,然而看伊恆哭頗有一種前世看猛男落淚的滑稽感,勾不起半點保護欲,只覺得好笑。
應如風放下碗,往抽抽搭搭的伊恆嘴裡塞了顆蜜餞,「喂,別哭了,別把我的床榻弄髒了。」
「你等著,小爺好了一定殺了你。」伊恆嗓音含混,好像一隻沒了牙齒的老虎,以為吼幾聲就能重振舊日的輝煌,挽回丟掉的面子一般。
應如風正要命人送來手帕,餘光忽然掃見門前的一道高大身影。她僵硬地扭動脖子,眨眨眼用力看去,門前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正是伊柯大汗,也不知道她在那站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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