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皇城的所有出口,決不能讓應如行跑了。」應如風一劍劈開那扇曾讓她頭皮發麻的攝政王府大門,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闖入其中。
攝政王府中一片狼藉,侍男僕婦毫無章法地逃跑,被喀蘭軍一一捆縛住手腳,押到了外院中跪到了應如風面前。
應如風掃了一眼連連求饒的下人們,沒有在其中看到應如行。
她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一個清冷的身影上。
儘管手腳都被繩索縛著,他依然是一副從容的模樣,靜靜跪在人群中,烏髮挽得整齊,一絲碎發都沒有掉下。
應如風走到追月身邊,親手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
「殿下。」追月目露驚訝,「你不問我為何在這裡嗎?」
應如風握住他的手,將人拉了起來,認真地看著他的眉目。
她似乎是第一次這樣認真地看他。她以前一直覺得追月和懷星長得一個樣,只是氣質和衣著不同罷了。現在才發現,他們其實是不一樣的。追月的嘴唇很薄,幾乎沒有什麼顏色,讓人忍不住想要為他添些顏色,好讓他看上去更像凡塵中人。
見應如風一直盯著他看,追月忍不住又問了一句,「殿下?」
「追月。」應如風喚了聲他的名字,深沉地望著他,「謝謝你。」
追月目光閃動,「你都知道?」
「嗯。」應如風眨了下眼睛,輕聲笑道,「你我之間,還需要解釋嗎?我又不是懷星。」
應如風拉著追月上馬,「應如行在哪?」
追月是循規蹈矩的大家公子,從來都沒有騎過馬。他伏腰坐在應如風身前,雙手緊緊抓住韁繩,聲音泄露出一絲顫抖,「在宮中。」
「這會知道害怕了?」應如風用力夾住馬腹,笑著看著身前的人在起伏的馬背上縮成一團,貴公子的風範不復存在。她擁住追月,在他耳邊調笑道,「假裝懷星跟我上丨床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
追月從耳尖到後頸都浮起薄粉,他這輩子做過最出格的一件事,就這麼輕易地被她說了出來。
「不這樣,你就要帶我榜下捉媳了。」追月小聲喃喃,難得地流露出一絲怨懟。追月在人前,尤其是應如風的面前,很少會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情感,免得墮了大家風範。
風聲太大,應如風沒有聽清他的喃喃聲,以為他是臊得不好意思回答,便沒有在捉弄他,策馬往宮中疾馳。
她已經等不及去解開一年前宮變那夜的秘密了。
應如風一到宮門口,就看到辛似海旋風一般從宮中沖了出來。
她一見應如風,立刻勒馬停了下來,興奮地說道:「我說怎麼到處都找不到君上,原來君上忙著去哄前夫了。」
「什麼前夫?你別亂說啊,我跟追月清清白白。我是去找應如行,恰好碰到他的。」應如風趕緊澄清,宮門口士兵眾多,辛似海這話要是傳到伊恆耳中,他又得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