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忙都不幫,要求整得還挺多,一會兒要豪放點的,一會兒又要婉約點的,一會兒要寫草書,一會兒又要他寫端正點……
褚晏聽得耳朵都快起繭,腦瓜子嗡嗡的全是她聲音。
就連下午去宮中參加除夕宴,這人都沒個消停。
怎麼這會兒安安靜靜沒人鬧騰了,他反倒還有些不適應了?
甚至在這熱鬧過後,連寂寥都仿佛更加甚從前了。
褚晏仰頭靠向椅背,忽地自嘲地笑出了聲。
也不知自己這是從哪生出的矯情。
他抬手揉了頭眉心,再俯首時,手裡的這本遊記到底是看不下去了,他將書合上,走到了書架前。
這件書房裡,放的大多是虞秋秋的書,除卻掉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還有不少經史子集,褚晏隨手拿下幾本翻看了一下,上面竟然還寫了有批註。
只是別人寫批註大多寫的都是自己的感悟,虞秋秋寫的,卻是在跟著書之人隔空吵架。
褚晏看得失笑不已,不知不覺,竟是就這麼站在書架前看了好幾本。
等他反應過來時,脖子都有點發酸了,抬眸看燭光甚至還有點眩暈。
褚晏默了默,這虞秋秋看過的書簡直有毒,不能再看了,他將書塞回了書架,只是手剛落下準備轉身的時候,卻又突然注意到了這書架上還塞了個紅木漆金的盒子。
木盒沒有上鎖,褚晏很輕易地就打開了。
只是,看到裡面的東西時,褚晏剛剛的好心情卻頓時就沒了。
這裡面存的是虞秋秋找人給他算命時留下的批文,褚晏看了看,竟然還不止一張。
褚晏:「……」
除卻最開始他知道的那次,虞秋秋之後竟然還去找過那算命道士?
褚晏後槽牙發緊,一張張看過去,第一張寫的是他有血光之災會死於非命,第二張寫的是他會痛失所愛至親孤寡一生,第三張則寫的是他即將面臨關鍵抉擇,一生門一死門,選對了生,選錯了死,甚至死前還會觸怒神靈遭遇反噬。
褚晏給氣笑了。
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
等過了年,他高低要去會會那道士。
他倒要看看,那道士能有多會花言巧語,竟是將虞秋秋給忽悠了一次又一次。
褚晏看著這幾張紙就來氣,當即就想揉作一團扔去廢紙簍。
但真要下手時,不知想起了什麼,他卻是又一陣頭痛,最後,乾脆眼不見為淨地塞了回去,連蓋蓋子的動作都被他做得很是嫌棄又敷衍,一不小心,竟是還把旁邊的一本的小冊子給碰落了下來。
褚晏俯身去撿,這本掉落在地的帕子只有巴掌大,摸起來很薄,裡面都沒幾頁紙,只是最外面的那三個燙金大字,卻是立時就吸引到了褚晏的注意。
「清心咒?」褚晏低聲念出了上面的名字,隨後便是一愣。
虞秋秋居然還念清心咒?
褚晏很是詫異,虞秋秋什麼時候這麼修身養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