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人莫不是在說笑?」周崇陽不可置信地問道。
褚晏斜睨了他一眼:「你這說話不挺利索麼?」
換而言之,都沒影響說話,這不就是輕傷。
「……」
周崇陽簡直快要吐血了。
他說話利索那是因為他在強忍疼痛、強作堅強好不好?
周崇陽想反駁,可——
「這不重要,我接下來問的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褚晏截斷了他的話頭。
周崇陽黑眼,這怎麼就不重要了?
這人莫不是欺負他不懂律法?
他傷這麼重卻被認定成了是輕傷,那難道不會影響到後續的量刑麼?
這明明就很重要!
周崇陽想要強調一下這一點,但抬眼便看見褚晏的表情一本正經且嚴肅。
那樣子看著又不像是在騙人,周崇陽又有些猶豫了。
他開始自我懷疑。
難道這個真的不重要?是他想當然了?
褚晏可沒工夫等他想清楚,直接依照程序盤問道:「你昨天去哪了?」
周崇陽如實說了昨日去的那酒樓的名字。
褚晏:「為什麼要去那個地方?」
周崇陽:「……」
想去就去了,還要有為什麼?
周崇陽有點心堵,但為了引出之後那紙條的事,卻也只能如實回了:「朋友約我去的。」
褚晏聲音依舊平靜,只是看周崇陽的眼神卻帶上了些許的審視,他說:「據我所知,宣平侯前天剛被人打了,現在還帶傷在床。」
言外之意,你爹都被人打了,你居然還去喝酒?
周崇陽:「……」
這人怎麼回事,問的話沒一句是他愛聽的。
他不是來破案的麼,怎麼聽著像是挑刺來了?
哦,他爹臥傷在床,他就不能出去跟朋友喝酒了?
再說了,這跟他被人打了有什麼關係?照他這意思,他被打了就是活該唄?
是這問話的程序本來就這樣,還是只有他單單遇到了這樣的?
周崇陽氣得背過氣去,但偏生又不太好發作。
雖然他爹也沒怪他,但這事的確是有違孝道,說出去到底還是不太光彩,周崇陽回得磕磕絆絆。
本就說話的時候臉就痛,偏生這人問的又都是些不好回答的問題,周崇陽那臉是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
再加上臉本來就有些紅腫,那乍一眼看過去,都不是黑里透紅,那是紅里透黑,瞧著還有點滑稽。
旁邊的徐大人實在是忍不住偷笑了一聲。
周崇陽的眼刀立馬就殺了過去,那目光,簡直恨不得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