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造署被打開了一道小門,今日剛送來等待熔鑄的廢鐵,被一群穿著黑衣的死士運出來了整整三車。
而另一邊的暗處,唐國公見狀則命人悄悄跟了上去,定要摸清他們窩藏的地點,以便日後一舉端之。
待人都走後,兵部尚書李遂頃刻便朝唐國公行了個大禮。
「你這是作甚?」唐國公見之便要將其扶起。
李遂卻是感激不盡堅持要將這禮行完。
若不是國公爺今夜拉他過來,他還不知要被蒙在鼓裡多久,手下出現了這樣的紕漏,皇上怪罪下來,他自是難辭其咎,國公爺今日告知於他,分明就是為了拉他一把,是在給他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國公爺大恩大德,李遂沒齒難忘,當行此禮。」
唐國公很是無奈,白日裡他押著其批條子太過蠻橫,聽說李遂後來應付禁軍統領應付得焦頭爛額,告訴他這件事情,一則是想要里外兼攻,二則,也有一部分是想要補償的意思。
拗不過他,唐國公只好受了這一拜,然後便將人拉了起來。
「你回去定要從內部好好徹查此事,記住,只能交給信得過的人去查,不要走漏風聲。」唐國公叮囑道。
「李遂省得。」
……
李府。
跟了一個不受寵的小妾,丫鬟自覺沒有奔頭,伺候得很是懈怠。
這夜,丫鬟又比小妾先睡了。
小妾倒也不惱,一笑置之。
正是因為不受寵,主母才容得下她,她才能在這府里待下去,直到……
小妾眸光閃了閃。
她是個孤兒,從前同她一塊生活在慈濟局的女孩,或是病死,或是被人明面上領回去做女兒,實際上是為圖省錢買個丫鬟,只有其中的一小部分幸運地蒙姚府恩惠,有尊嚴地活了下來,她是其中之一。
姚府請了夫子教習她們琴棋書畫,教她們為人處世,以及怎樣才能在後宅之中平安地活下去。
她因此受益良多,滴水之恩,湧泉難報。
小妾立於樹影下等待了許久,這才終於見到李遂回了府。
他的模樣看著仿佛心事重重。
這麼晚了老爺才回來,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發生了什麼?
她心下嘀咕,默默將此事給記下。
……
有道是兵貴神速,唐國公本就是帶兵之人,自然更懂得這個道理。
在探清楚地點後的第二天,唐國公便立馬帶了人手過去圍剿。
褚晏本就在密切關注此事,唐國公的動靜瞞住了別人,卻是沒逃過他的眼睛。
按理說,唐國公已經有所行動,他應該放心的才是,畢竟,上一世唐國公這一仗也打得極為漂亮,幾乎是窩點被端了之後,姚家才反應過,而那個時候,一切已成定局。
可不知為何,這次他的心中卻是隱隱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