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倚在窗邊, 饒有興致地看著外面發生的事情,而他的腳邊跪著一人,身形顫抖, 臉龐都仿佛寫滿了恐懼。
「殿、殿下……」
窗邊的男子沒有回頭,只抬了抬手, 便立刻過來了兩人將地上的人拖走了。
「殿下!殿下!仆冤枉啊,求殿下饒了仆這一次吧,殿下——」
被拖走的人絕望地哭喊著,但很快便被人給捂住了嘴。
「看丟了殿下的愛犬還敢說冤枉!」
不一會兒, 一身著玄服的男子走上前, 請示道:「殿下,剛那人怎麼處置?」
倚在窗邊的男子視線微垂, 那躺在巷中的藏獒許久都沒有動彈了。
他發出了一聲嘆息,頭偏轉回來, 棕褐色的眸子仿佛盛著滿目慈悲。
只聽他道:「讓他給擎蒼陪葬吧。」
「是。」
黑衣人領命退下, 剛走到門口卻又聽身後人道:「去查查那個紅衣女子是誰。」
黑衣人腳步微頓, 剛才男子說讓人給狗陪葬他都沒有驚訝, 如今讓他去查一個女子, 卻是令他錯愕地迴轉過了身來。
「殿下, 過幾日大部隊就要到了。」黑衣人滿心憂慮。
此時若是在大雍皇城腳下折騰出了命案, 只怕是……不好收場。
誰料, 話音剛落,窗邊的男子卻是笑了:「你想哪去了?」
他靠在窗邊, 唇角微勾,月光灑落, 其臉上蓋去了上半張臉的金色面具被月光照亮,神秘中透出了幾分邪魅。
他的視線隨著胡同里的人離開而緩緩移動。
良久後, 他忽地轉頭看向了黑衣人:「她很有趣,你不覺得麼?」
「明明看起來弱柳扶風,卻能爆發出那般驚人的力量。」
男子說著,棕褐色的眸子裡仿佛躍動起了興奮的光芒。
「真神奇。」他感嘆道。
黑衣人沉默,嘴角抽了抽。
他沒記錯的話,殿下的愛犬似乎才剛喪命於那女人之手……
普天之下,會覺得仇人有趣的,大概也就只有他們殿下了吧。
黑衣人見自家殿下似乎真的上了心,頓覺頭疼。
……
虞府。
因著今晚一事,被流放去書房的褚晏,流放日期又延長了。
他坐在書房的榻上,微微嘆了口氣,可當他對著鏡子清理番脖頸上被漸到的血跡時,目光卻是忽地怔住。
靜夜無聲,卻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破土而出。
他看向鏡中的自己,目露沉思,有沒有可能……虞秋秋是喜歡他卻不自知?
這一念頭甫一生長出來,便開始瘋狂地蔓延了開。
綠枝說,虞秋秋是在沐浴的時候突然衝出來的……是因為感應到他有危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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