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要求很無理,但裴雲生的嘴角卻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仿佛這正合他意。
無期限,就意味著,他可以一直給她作曲。
他喜歡這個「無期限」。
或者說,他喜歡與她做各種各樣的約定。
因為這樣一來,他或許能夠在她的心裡占據一些重量。
施曉茗見他不僅答應了她無理的要求,剛剛她提起他的傷心事,他也沒跟她計較,想著他也包容了她不少,便打算放過他了,主動提起:「裴少宇的文藝晚會,我答應他,我會去的。」
所以你可以不用這麼殷勤了。
裴雲生沒有她想像中的松一口氣或者其他,只是平靜地點點頭,說:「好。什麼時候?」
咦?這個反應好像有些不太對?
施曉茗如實回答:「不知道,他說到時候會通知我。」
「好。我會和秘書對行程,儘量把那天空出來。」裴雲生說。
他這麼說,好像她在約他一樣……
不對,既然他有意把空出時間去裴少宇文藝晚會,應該就用不著她了吧?那為什麼最近還對她這樣好?
施曉茗努力開動腦筋。
喔!懂了,他是想要讓裴少宇感受到父母雙全的溫暖吧!結了婚,裴少宇就有了後媽,四捨五入也能湊一對父母。
單親爸爸真是用心良苦。
「今天提到你的傷心事,讓你不高興了,不好意思。」施曉茗從裴雲生的身上也學到不少,至少她會在事發之後道歉,而不是嘴硬著什麼也不說了。
傷心事?裴雲生不知道她說的傷心事指的是什麼,但他剛才確實是不太高興。
施曉茗往旁邊坐了一點,和他拉開一小段距離,側身對著他,雙手撐在他們之間的位置上,笑眯眯地看著他,說:「不然你也問我吧,這樣比較公平。」
「問什麼?」裴雲生問。
「我問了你初戀的事情,你也問問我唄,我肯定不生氣。」施曉茗舉起手,像是發誓。
裴雲生覺得她幼稚,笑著偏過頭,但旁邊的人還是維持著發誓的姿勢,看起來很認真,仿佛他不問她就不會把手放下來。
他伸手把她的手拉了下來,攥著她的四根手指,說:「我不在乎你有沒有初戀,也不在乎你和你初戀如何。」
他如果糾結於她的過去,按照她那種追她的人要繞操場三圈不止的說法,他只有吃不完的醋,所以他只在乎她的現在。
施曉茗垂下眼眸,看他攥著她的手,心情好像泡在海里,一下子浮起來,一下子沉下去。
「其實如果你問我,我可能也很難給出答案。因為我對初戀的定義有些模糊。是第一次真正喜歡上一個人,還是第一次確定關係在一起?」施曉茗輕聲詢問。
裴雲生無意識地把玩著她的手指,拇指摩挲著她無名指的婚戒,兩人的手指交纏,卻沒有一個人覺察出氣氛的曖昧,又或者有所覺察,卻都沒有主動喊停。
「我想,是前者。」他說。